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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盛行一种说法,认为当基督徒是一件极端困难的事。固然有很多人不认为自己完全称不上“基督徒”,他们却是喜欢改变称呼:称自己为普通基督徒。这般人还是相当程度地尊敬教会,按时做礼拜,试着过正派生活。但是他们留给自己相当大的空间,容许世界加给他们试探和压力。他们认为想要真正踏上信心的道路,绝对认真地接受圣经一切教训——唉,那得具备圣人的素质才行,需要特别坚强的意志并恪守无数禁令清规,而他们很确定自己根本做不到。
然而,这样的看法,实在和真理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做基督徒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一件事。困难的是当罪人,而不是当基督徒。信心生活的背后,有整个创造和伟大救赎计划的资源支持着。起初神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整个架构就是要我们愉快地像他儿女一般活着。我们走过的历史,一直有神介入的痕迹,特别是在耶稣基督身上,他先向我们示范,然后他帮助我们,怎样过一个信心十足和满有目标的生命。在门徒训练的功课上我们发现,如果没有基督,做基督徒真的很困难,但是有了基督就变得很容易。当基督徒不难,当非基督徒才难。
赐福就是用来描述这种快乐光景的字眼。诗篇128篇以这个词作为整首诗的特色。这首诗一开始表明三项应许:“敬畏耶和华,遵行祂道的人,便为有福”、“你要吃劳碌得来的”、“你要享福,事情顺利 ”结尾是三个有力的宣告:“看哪,敬畏耶和华的人,必要这样蒙福”、“愿你一生一世看见耶路撒冷的好处”、“愿你看见你儿女的儿女”。夹在这些应许和宣告的中间,是对赐福的实例说明:“你的妻子生育儿女好像多结果子的葡萄树,你的家室茂盛好像葡萄园,儿女围绕你的桌子,好像刚发芽的橄榄枝子,新鲜而充满希望。”【这首诗里有两个希伯来字译为“赐福”。第1~2节的('ashre)描述当人和神享有美好的关系时那种快乐健全的感觉。出现在4~5节(barak)描述神在救恩关系中,和我们分享他丰盛的生命。】
所有这些加起来就是美好的生活:赐福的应许在一边,赐福的宣告在另一边,而中间是蒙福的经验。
整本圣经就是关于这项祝福的说明。在创世记,当神造好男人女人,完成创造大工之后就“赐福他们”(创1:28)。他呼召亚伯拉罕并应许:“我必叫你成为大国,我必赐福给你,叫你的名为大,你也要叫别人得福。”(创12:2)以色列十二支派每一支派所领受的祝福,都是按着他们生命的特性(创49)。大卫,在许多方面都强烈地体现信心中的喜乐,他“领受的赐福比任何一名以色列人都还丰盛”——祝福一个接一个,当然不是没有忧伤之事,但祝福总是充满他的生命。
耶稣,在登山宝训一开头,指出信靠上帝之人所具备的八项生命特质,每一句宣告都以有福开始。他很清楚地说明门徒之路,不是旧有生活的缩减,不是生命的稀释,不是我们过去所做之事的减少,他乃是要扩充我们的度量并充满在我们生命当中,使我们的喜乐满溢。整本圣经末了,是伟大而重要的启示录,里面有七次祝福的礼炮齐鸣(启1:3,14:13,16:15,19:9,20:6,22:7、14)。祝福像炮弹一般,在基督胜过罪恶建立他永远政权的战场上,来来回回穿梭。“整卷书立在祝福的架构上,就是神会赐福那些念这些预言,并遵守神奥秘启示的人。”
当我们阅读这本有福的经书,牢记那些经历神赐福的人的故事,我们体认到那不是表面短暂的现象。不是过了很棒的一天,或偶尔碰上好运气,而是灵魂的内在力量所创造的快乐……是生气勃勃的力量,没有它生命就不能存活。快乐不像身外之物,可以送给人……神的作为落在灵魂中心而不是外面;带给我们的不是一些表面的东西,而是能力,创造的力量……因此祝福包含了让人存活的最深最广的力量。所有使生命真实的东西和行动,无不落在祝福的范围之内……一个走在信仰之路的人,就是不断被这样的力量所充满和环绕。
形成这首诗的中心的,是一个实际的生活例子,显示祝福如何运行。对希伯来人而言,快乐的标准象征是儿女满堂,子女围绕着桌子成长,好像多结果子的葡萄树和橄榄枝子。这个例子并非要我们一成不变地照字面意义去经历,才算蒙福。但它所蕴含的深义仍然适用:祝福蕴含增殖的力量,这力量在分享和生命的喜悦中运行着。
加尔文在对瑞士日内瓦的会众讲道时,指出我们必须发展出比世人更美好、更深刻的快乐意义,因为世人的快乐不过是建立在“安逸、名誉和巨大的财富之上。”诗篇128篇就是在这点上帮助我们。世上的快乐大部分建立在剥夺别人以满足自己。为了增进我的生活水平,世界上的另一部分的人得降低他们的生活水平。今天我们面临的全球饥荒危机,就是由这种追求快乐的方式造成。工业国家对奢侈品的胃口愈来愈大,对生活水平的要求愈来愈高,结果使更多人陷人穷困和饥饿当中。这样的情况并非无可避免。研究世界饥荒问题的专家指出,全世界生产的粮食目前足够全球需要。因此,我们有的并不是生产问题,技术问题。但是,我们有贪婪的问题:不趁能拿时多抓一点,我可能会不快乐。饥荒的难题无法靠政府或产业界解决,而要靠教会,在那些学会以不同方式追求快乐的基督徒中间来实现。
基督徒的祝福来自不断地实践“施比受更为有福”。当我们学会给予和分享,我们的生命就加增,周遭的人就会像围绕着我们的多结果子的葡萄树和发芽的橄榄枝子。
基督徒领受了祝福的应许、宣告和经历,并不保证就不会遭遇难处。圣经从未这样说。但难处并不是内含在信心中:它们乃是来自外面的诱惑、试探和压力。每一天我们都得面对世界、肉体、魔鬼这三大古老的威胁,而中世纪的基督徒这样概述:世界——人类社会的骄傲自大,使得人公然挑战并想根除神在历史中的统治和临在;肉体——罪败坏了我们的欲望和本能;魔鬼——极端邪恶的能力,要引诱并吸引我们离开神的旨意。我们必须全力对付这些,我们处在战斗状态,必须展开一场信心之战。
但是信心之路本身和神已成就且正在进行的作为是和谐一致的。我们的道路是一条便于旅行的门徒之路。它不是无聊、绝望或混乱的道路,也不要我们在不幸中摸索,而是一条蒙福的道路。
要过这样蒙福的生活,并不需要特别的运气;只要成为基督徒并开始过信心生活就可以。承认神是我们的创造者,又是我们所爱的,并且接受基督作为我们和神建立生命关系的中保。神是我们存在的中心,我们接受这样的宣告和真理,并学习认识他怎样创立这个他所造的世界,他怎样为我们预备救赎,并且准备好开始上路。这就是这首诗第一节字面所表明的:“凡敬畏耶和华、遵行他道的人,便为有福。”
“敬畏上帝”,有人译作“惧怕上帝”或是“对上帝惊叹”。对于人到底相信不相信神,圣经并不感兴趣,因为它假定人多少都有一点相信。圣经在乎的是我们对他的回应:我们是否让神做我们的神,威严而圣洁、伟大而奇妙;还是我们总是把他缩小到合乎我们狭小的心志,坚持他必须停在我们可以接受的界限内,他的形象必须配合我们生活上的便利,不能以任何我们不熟悉的形象显现?但这么做,我们就不是在回应那位创造万有的神和钉十字架的基督,而只是同那照着我们自己的形象打造,在一毛钱商店就能买到的廉价复制品打交道。
为了防范这种把全能之上帝贬为偶像看待的亵渎行为,圣经特别提醒我们要对主畏惧——不是为吓唬我们,而是要将我们带到这位超乎一切的伟大上帝面前,要我们存敬畏之心,停止嘀咕唠叨,不再东奔西跑、坐立难安,照着神的本相来认识他,专心听他说话,听他那怜悯、饶恕且能改变生命的话语。
“行在他平坦正直的道上。”我们不只需要让神做我们的神,我们也要开始做他召我们来做的事。走特定的路线;遵循特定的指示;做特定的事。要遵循的伦理标准,要培养的道德价值观,要操练的属灵功课,要追求的社会正义,要发展一些人际关系。
由于我们居住的世界道德价值模糊,再加上我们自己意志薄弱,没有办法做到完美无缺的地步。但这不是要点,路是很清楚的——走下去。按照规矩、遵守命令,这是人人都懂的常识,有些人老是不守规矩,尝试另类路线,试图从头建立他们自己的价值体系和真理,结果大部分时间得找人帮忙善后、弥补损害,最后还愚蠢地问道:“哪里出错了?”就如法尔默(H. H. Farmer)所言:“人若违反宇宙的常态,只能得到微不足道的碎屑。”
有些人读了诗篇128篇之后会说:“没错,这就是我的光景,难道不是每个基督徒都这样觉得吗?”另外有人会感到困惑,不明白在这样混乱的世界,怎么有人能唱出如此喜乐的歌。有些人想要寻找生命的意义,追求快乐,但是却拒绝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他们想登锡安山却漠视一切路标,也不用指南针,固执地避免跟随前人的脚踪而行,宁可在旷野和丛林里自己开辟道路。“你没看见他们必然会遭遇挫败、岔路、沮丧和失败?”他们走了又走,拼命找寻却看不见目的地。“然后,他们就指控宗教干扰了他们纯真的享乐和愿望。”对那些不愿照着创造常轨而行,故意走和救赎之道相反路线的人,宗教只会对他们造成不便。
每个人都希望享有快乐,蒙受祝福。但许多人都太任性了,他们拒绝倾听那位定意要我们享受快乐者的旨意,固执地照着自己的方法想要获取快乐,无知地假设基督徒的道路是一条比较难走的路。他们错了。神的道路和神的同在,正是我们经历持久快乐之所在。选择容易的路吧:“一切敬畏上帝的人啊,你们何等有福!行在他平坦正直道上的人啊,你们何等快乐!”
整理: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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