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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运河蜿蜒曲折,穿过我居住的这个地方,给这座城增添了不少魅力。
然而,人类总是把自己的短见强加给自然。近些年来,为了让这条河变得更美,人们砍掉河边茂密树林,铲平一片片菜园,用钢筋混凝土修出洋气的造型,再种上从外地运来的奇花异草。
我若想领略运河之美,不得不一次次远离这个城市,走到这条河的上游或者下游去。
今天有些闲暇,我乘坐公交车向南走,在运河岸边的一个小镇上下了车。
在市里住久了,到乡村来走一走,仿佛一只鸟儿飞出屋檐,在空中展开翅膀,心情轻松而舒畅。
我下车的地方,是小镇上一座石桥的桥头。桥下是古运河的一条支流,向东穿过辽阔的原野。
刚刚入冬,金灿灿的阳光温暖明亮。我沿着河边的小路随意走着,在沿河民居的门前,不时能看到晾晒的玉米,黄澄澄的照人的眼睛。
有一户人家没有院墙,圈着一圈篱笆。篱笆上,紫红的牵牛花渐渐枯萎。可以想象,就在不久前,这些牵牛还那样生机勃勃,伸展着触须寻找攀爬之处。神所设定的时光界限,谁又能越过呢?
走了不远就到了野外,河岸边的苇丛愈发茂密,杨树的叶子色彩斑驳,柳树的叶子依然油绿。几只喜鹊在空中悠闲地飞着,时而发出几声沙哑的啼鸣。
在一条田埂上,一只戴胜蹦跳着觅食。戴胜的羽毛上有一条条斑纹,这些斑纹很容易与杂草混在一起,很难被人发现。
除了常见的鸟类,还有些不认识的鸟,时时在我经过的小路上受到惊扰。人在闹市,是听不到鸟鸣的。在市郊只能听到少数几种鸟。只有来到野外,你才能见识到更多的鸟类。
通往河谷的“之”字型小路上,撒满了绿油油的杨树叶子。没有落下来的叶子,在枝头渐渐变黄。我踩着沙沙作响的叶子走到河边,一只野鸭子受到惊扰,飞到远处的草丛里,发出不满的叫声。
我又回到河堤上,继续往前走,离我下车的那个小镇越来越远。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条铁路线,河水从铁路下面穿过。羊肠小路向左拐,穿过一个小树林之后,从一个铁路涵洞里穿过。
当我穿过幽暗的铁路涵洞,耀眼的阳光透过杨树梢,迎面照了过来。小路两边一丛丛芦花,也被阳光映得那样洁白。这个地方看不到一个人影,显得那样宁静。我在这里站了许久,仰望蔚蓝的天空,渴望那来自至高之处的真光,照亮我的灵魂。
走到高处,可以看那两道铁轨在阳光的映照下,静静地向前延伸,直到变细变小,消失在远方。
想起爱尔兰诗人希尼的那首诗---《铁轨边的孩子们》:
当我们爬上铁路边的陡坡
我们的眼睛与电话线杆上的
白瓷轴、发热的电线平行。
像随手画的可爱的线,它们
由东向西绵延数英里,
在燕子的重负下垂着。
我们都很小,自认不知
那些值得知道的事。我们以为
词语是装在发光的雨滴小邮袋里,
在电线上旅行
每一袋都种子般装满了
天上的光,生辉的句子,而我们
相比之下是如此微不足道
简直一下子可以穿过针眼
这首诗让我想起自己的童年,对身边每一样平凡的事物都感到好奇。就像希尼所描述的那样,连电话线上的雨滴都是闪光的诗句。
然而在人生的旅途中,人们不知不觉丢失了自己的童真,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自以为是。若不是在基督里,有谁能重拾那一份生命的惊奇?
沿着时光的河流向前走吧!走到多远的地方,我才能把个人的意志,完全融入到你的爱里?走到多远的地方,我才能重新变成小孩子,进入你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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