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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 | 逃离红色霾警
文/《境界》记者团队
编者按:
12月5日下午,北京西城区的一条胡同里,正修着四合院的一位师傅将一块砖砌进墙体。这块砖随后成为全中国最著名的一块砖,因为造砖的材料里加入了一盒黑色的PM2.5、PM10等空气污染物。这是由坚果兄弟在100天的行为艺术中用工业吸尘器在北京收集的。
两天后,12月7日18时,北京市应急办发布全市于12月8日7时至12月10日12时将首次启动空气重污染红色预警,学校停课,露天活动取消。而此前,中国北方大片地区刚刚遭遇严重雾霾。
不妨将雾霾看作是上帝的行为艺术,就像《圣经》里旧约的先知以“行为艺术”提醒以色列人一样。上帝要提醒你我什么?
以下一组文章分别从今|昔、彼|此、安|危、天|人的视角出发:红色霾警之下,往昔万物如此美丽,而今与我一同叹息;从此地逃向彼地,欧洲或美国,无法逃离的是肉身之内的罪,令人惶惶;人眼中的安全抑或危险,末世里遍地的灾难,唯有躲进主爱的屋子;穷究天人之际,眼光终要穿过雾霾而仰望,见过雾霾却没有听过福音的人啊,凭着信心,我们羡慕一个更美的家乡。
今|昔
看到连续五天的中重度霾预警,我终于拿出了表姐从美国带给我的3M口罩,顾不得它专业的系法在戴取之时总弄乱我的头发了。记得去年雾霾深重的时候我还基本淡定,和好姐妹一起在她家和面、擀皮儿、拌馅儿蒸包子,蒸好了我俩吃着包子玩自拍,在朋友圈发照片时我写,“身处雾霾深重的乱纪元也要安然生活,姐妹自制全麦包子秒杀习大大庆丰套餐!”
不愿意戴口罩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我多么喜欢在北京的蓝天下自由地晃荡啊。比如在下午三点钟左右坐着电车从美术馆到东华门一带,东华门街区靠近故宫东门,远远望过去,阳光暖黄,宫墙赤红。初冬的时候,行道树的树叶落光了,阳光把枝杈的阴影描在灰墙或人行道的方砖上,疏落如画,是太难忘的古都记忆。
这两日正值传统“大雪”节气,张岱在《湖心亭看雪》中这样写道:“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自然原来曾经如此美丽过。
重霾狂漫的日子,让“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全灰,那些“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的效果也有,却让人想起末日景象。昨天我的每日读经计划读到《马太福音》第24章讲主再来的征兆,真正末世来临的时候灾难比这恐怖太多。日光之下,霾来霾去,日光之上,庄严辉煌。万物终归要走向自己的结局。也许现在我们可以逃离,那更远的未来呢?
英国某报曾给读者出了个讨论题:“这个世界的问题出在哪里?”作家切斯特顿这样回答道:“亲爱的先生们,在我。”是啊,我不属于相关政府、企业,也不开车,但我心里一样有着占有更多资源的自私贪婪,我也可能因为功利的原因推卸责任……每一个“我”的罪,让万物从初创之美中愈发堕落,被置于败坏的辖制下,一同劳苦叹息,我亦无法安然。
彼|此
老友从外地来电话关心,话题是天气。这样的雾霾气候之下,促使人产生最现实的想法是:逃离。
两人在电话里先是提到迁居南方,继而又谈移民欧洲。每谈到一处,兴致勃然之余,总会带出新的需要顾虑的问题。最近欧洲的情形,让许多中国留学生文凭都不要,到机场买票逃回家。
挂断电话,回味这番畅谈很有意思。身处网罗的我们,可以逃离一环,却终究发现进入的不过是另外一环,总不能让自己的生命在环环相扣之间不断逃离,至终成为一个无根的漂泊客。
大家都在问,缘何在这样一个时候产生了这样的极端天气。是啊!为什么是现在?气候首先发轫,向我们提出考验。这里想到两个颇具智慧的字眼:管理,这是上帝明确赋予人类的第一个权利,背后的寓意当然是:可享受管理带来的成效,亦要承担管理不善带来的后果。无疑,我们现在遭遇的就是第二种局面,换言之,不善管理的我们要为昔日的骄傲、无知,甚至粗鄙付上应有的代价。
既然是你我都有份的代价,如何逃离?就像一个罪犯,纵然暂时逃脱,余生也要惶惶度日,因为你可以不选择为雾霾付代价,却不得不选择为另外一种生活的负面情境付代价。罪犯之成为罪犯,原因在于罪(sins),若不从根子上认识这个东西,就无法有盼望,因为罪的代价明明是死,不仅是可知可见肉体的死,更重要的是灵魂的死亡。我们既然有罪,就尤其无法凭借自我逃离,因为你纵使有百般武艺、万般聪明,也逃离不了与我们的生命相纠缠的罪,逃离不了生与死的逻辑。
那么怎么办?只有面对。就像眼前这茫茫如末世的雾霾,挥之不去,只能以弥补的姿态去面对,这是管理不善的我们或者我们的前辈、代替我们行使管理权者无法逃避的代价。首先要从根源上解决,就是直面罪。面对的方法就是悔改,以敬畏取代放肆,以爱取代恨,以谦卑取代骄傲,以喜乐取代苦毒,以自由取代辖制,最终,你获得的是以平安取代逃离路上的惶惶,以生取代死。
有一种逃离堪称伟大,就是从黑暗逃离向光明,你可以不凭借自我,而是凭借一个通道——十字架上的耶稣,因为他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
安|危
我生于北京,长于北京,上学工作,结婚生女都在北京。人生最初的印象和体验都来自北京,性格、脾气、秉性里很多地方都有北京的烙印。
过去的北京,好处就是处处有空地,可以使人自由地呼吸。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每一个城楼,每一个牌楼,从老远就可以看见。2013年,雾霾成了年度关键词。如今,空中翱翔的打着哨子的鸽群,渐飞渐远了;长着红酸枣的老城墙的边际也摸不到了。钢筋混凝土的高楼大厦取代了胡同和四合院;抬头可见的总是浓厚的一块儿灰。北京宛如一个尘土飞扬的大工地,时时都在建设和修补。每天在路途奔波的我,感觉北京的天儿是越来越脏,能见度越来越差,堵车越来越严重。
小时候挺喜欢雾的,躲在朦胧的雾里感觉像身处仙境。现在一看到雾,头就隐隐作痛。雾霾里重金属和硫酸的味道慢慢取代儿时味蕾里流窜的豆汁儿的酸味。突然明白为什么英国人见面喜欢谈天气了。北京人也开始如火如荼地聊天气,聊PM2.5了。
小时候我们最怕狂风,现在则强烈地期盼狂风能吹散雾霾。更有精神雾霾在人心里长久地挥之不去。
有人说:雾霾是一面镜子,照出人性和国家的罪。面对雾霾,北京人要么嘲弄、讥讽,要么抱怨、逃离。但真正的安全之地在哪里呢?美国吗?
美国加州发生枪击案后,12月6日一早,我们立刻跟留学美国的大女儿接通skype。刚刚15岁的女儿从我们对安全的反复叮嘱中读出父母心中的挂虑,也从美国枪击案谈到北京连续几天的雾霾。她说:“爸爸妈妈,我们当然要努力保护自己免于这些灾难,但假如还是遇到了,我们不必厌恶、惧怕,因为相信这一切都在上帝的掌管中,这些只能杀身体却不能杀灵魂,我们知道最终的归宿是与耶稣在一起。这个世界需要耶稣的救赎,这是我们的责任吧。”
女儿的回答不是我们期待的,却令我们落泪。虽说12月8日又要重度雾霾了,但我们仍旧可以躲进主爱的屋子,因为爱能遮盖一切过错,也能抵挡雾霾。
天|人
因为身在气象系统,又一直在做大气观测项目,我深知雾霾的危害。再加上,家有病人。所以,北京的冬天,我基本上出门靠口罩,在家靠风扇:专门买了一个大功率风扇,再套上一个滤网,清洁自家的空气。往往1个月左右,滤网已经黑的令人心惊肉跳——我可怜的肺啊!
而我这人睡觉又喜欢仰睡,嘴巴常常是张开的。哎,也不知道它趁着我不注意,吞吐了多少PM2.5。为了身体,晚上试着戴口罩,结果实在难以入睡。后来,想了个好办法,每一次雾霾天,我就利用废弃的口罩,将自己的下巴兜起,强迫它夜间也能够学会闭嘴。后果就是,每天早晨看着脸上勒的乱七八糟的皮筋印,只能一脸苦笑。
今年年初,搬到了天津。我想这下总能摆脱令人头疼的“它”了吧。结果,雾霾如期而至,甚至近期将以5连天的形式深情拥抱京津冀鲁四地。很不幸,仍然身在其中。
看来,靠自己“跑路”是不能摆脱阴霾的,除非换个国籍,成为欧美净气国家的公民。当然,对我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雾霾的这种黏人劲,却使我很容易就联想到了罪。因为两者具有极高的相似性:无人能免,无孔不入,危害极大,导致死亡。不但如此,人靠自己也摆脱不了罪,除非成为天国子民,成为信靠耶稣的人。否则,罪将黏住每一个人,至死方休。
恰如为了GDP,我们现在治理雾霾最佳的办法,就是靠天(刮大风)。除此之外,就没有之外了。现在治理雾霾,和治理土地与人文环境相似,其实最佳办法也需要靠天(上帝)。
位于危地马拉省会希拉(Xela)西方火山谷内的阿摩隆加(Almolonga),在1970年间,是一个城镇荒芜,充斥着贫穷、淫乱、醉酒和被经济萧条围困的罪恶之城。阿摩隆加曾设有四座监狱,却无法容纳层出不穷的罪犯;它清晨的街道曾遍布酒醉人口、家庭充满暴力气氛……土地也是荒凉、贫瘠、没有出产。
但现在,则完全不同!
五磅重的甜菜、大似篮球的包心菜,百分之一千的农业增长率……如今的阿摩隆加,以“美洲的蔬菜园”闻名于世,是中美洲的绿色奇迹。
那么,是谁改变了它?
1974年,当李斯卡歇(阿摩隆加当地教会的牧师)为暴徒所袭,6个人将枪塞进他的喉咙扣发扳机,却因着恳求上帝护佑,毫发无伤时,他带领一群人做了一个祷告,一个宣告这地得自由的信心祷告:主啊,我们不可能这般微不足道,因你说,我们必做首不做尾。
自此,上帝的大能与他们同在,上帝释放了许多被鬼所附的居民,医治重症患者,为酗酒者除掉酒瘾辖制……这地开始翻转。1994年,阿摩隆加最后一座监狱因无罪犯,宣告关闭。镇中酒店一一萧条,农田却迅速恢复生机。
如今,镇上90%居民为福音派基督徒,他们拒绝历代崇奉的马克西门偶像,亦如拒绝贫穷与罪恶。他们转信基督,仰望能使他们得自由、免恐惧、有丰盛新生的公义上帝。
上帝就是这么奇妙,仰望祂的必不至于羞愧,正如经上所说:“主耶和华啊,你曾用大能和伸出来的膀臂创造天地,在你没有难成的事。”(耶利米书32:17)。
我所在的大兴地区被称为北京雾霾的“重灾区”。每次雾霾,都会有车祸发生,也时常叮嘱开车去上班的丈夫要特别小心。雾霾造成的交通堵塞,他也会偶尔牢骚一番,只是他也无可奈何,有时还会自嘲一下:“我要是会行神迹,我得好好治治雾霾。”
雾霾的几近常态化,也给我带来一些思考。在我看来,人心的污染才是最严重的污染,用优质的口罩兴许能防些雾霾,但是贪婪的人心,谁能识透呢?雾霾与心霾,哪个更难防?雾霾,成了无形且会移动的墙,把我们围困在一个地方,我们都成了受害者。但令人忧心的是,雾霾散去后,我看到的还是人们舍不掉的“大好前程”。
归根结底,雾霾围城的危机,其实就是人的灵性危机。唯有我们修复与神的关系,承认受造界属于神,修补我们与神、与人、与大地的关系,生态环境才能得到医治。
我所在的教会是一个注重宣教的教会,既然神把我们的脚步带到这里,我们就有信心把福音传给这座城市里那些见过雾霾却没有听过福音的人。地上的居所没有那么理想,或许就会更羡慕一个更美的家乡、一座天上的城。凭着信心,即使在雾霾中,即使还没有得着,却从远处望见神的应许:“天上地上的万有,都在基督里同归于一。”(弗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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