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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春天,沙皇被迫退位。有一句流行语像野火一样,迅速传遍俄罗斯大地:“现在自由了,想干啥就干啥!”
导致沙皇退位的二月革命是由贵族、高级军官以及大工业家所操纵的一场政变。他们纵容煽动工人示威、士兵造反,然后以底层民众暴动为口实,达到将沙皇赶下台的目的。
他们原以为可以用“民主”控制住局势,但民众所要的“自由”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二月革命及其之后最初一段时间,是人民纵情狂欢的日子。借用最后一任交通大臣的话:“突然之间没有了长官、没有了警察、没有了义务、没有了禁忌,大家都因这种非同寻常的形势而亢奋。”
从彼得格勒到全国城乡,人们热衷于集会、辩论,兴奋地讨论临时政府的承诺和俄罗斯的未来。但节日的庆贺和狂欢很快成为失控的骚乱和暴力。
工人松散懈怠,不再愿意干活,而且要求增加福利待遇,甚至要求把工资提到4--5倍。有的工厂的工人要求实行每天6小时工作制,但这个要求还未兑现,又有工人提出每天4小时工作制的要求。请愿的工人扬言说,如果临时政府“反对群众的要求”,就要向它扔炸弹。
彼得格勒的市政设施完全瘫痪。清洁工不再清扫积雪和垃圾;供水部门职员要求增加上百万卢布经费,提高员工待遇;有轨电车部门也伸手要钱,否则就中断运行。
佣人们也举行大会,向雇主喊话---实行8小时工作制,把工资提高到官吏水平。
几乎没有哪个行业或群体没有提出自己的新要求,不断有请愿队伍涌到临时政府所在地。有一天来了300多名中学生,他们为取消期末考试而斗争。
更为可怕的是,失去纪律约束的士兵和从监狱释放出来的刑事犯肆意抢劫,殴打行人,试图约束的官长和警察被开枪射杀。
眼前的一幕幕情景让临时政府的权贵们大为头疼。他们没想到自己给民众画出的“大饼”引起更大胃口的欲望。不知他们是否想起了别林斯基几十年前说过的话:
按照我们的人民的理解,自由就是无拘无束,而无拘无束就是胡闹。获得解放的俄罗斯人民不会走进议会,而会去小酒馆喝酒,砸玻璃以及把贵族吊死。
当所谓资产阶级革命不能满足民众对“自由”的要求,使整个社会陷入混乱之际,另一种革命力量趁机向民众承诺更大的“自由”。他们展示的更大“画饼”让民众纷纷涌到了这一边。
那些追求绝对自由的民众得到始料未及的结果,那就是前所未有的暴君和统治,是疯狂的抓捕和镇压,是听到深夜敲门声都会跳楼的恐惧,是数百万人饿死的大饥荒,是上千万人在寒风泥泞中被强迫劳动的古拉格群岛。
当有人问《古拉格群岛》的作者索尔仁尼琴,俄罗斯为什么会在二十世纪遭受这么大的灾难,他套用一个老人的话回答说:“人们忘记了上帝,所以会这样做。”
人人的内心深处都关着邪恶的野兽,如果给这样的野兽以自由,只会给人类带来奴役和灾难。就像法国的罗兰夫人于1793年被大革命送上断头台时所说的那样:“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
真正的自由不是随从欲望的自由,而是约束内心远离罪恶的自由,是勇敢践行爱和良知的自由。使徒保罗说:“主的灵在哪里,那里就得以自由。”(林后3:17)若不仰望苍穹,不依靠至高者的引导,人不可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如今,在大洋彼岸高举“政治正确”的美国,在某些政客为了赢得选票而承诺的漂亮口号里,在一场场得到纵容甚至操纵的“黑命贵”打砸抢中,在男女性别不是按生理而是按心理认定的宽容里,我们看到这个国家越来越远离自由的真谛。在当今的美国,我甚至看到1917年俄罗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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