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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末的下午,看外面的阳光很好,就到郊外随便走一走。虽然已经进了九,但连续几天的天气很暖和。
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我走进一片辽阔而茂密的树林。林子里以杨树居多,也有槐树、柳树等其它树木。
杨树的叶子都落光了,看上去光秃秃的。但杨树的树干笔直挺拔,树冠上是鸟儿筑巢的好地方。
槐树的枝头悬挂着一束束果荚,微风吹来,风铃一样发出细微的响声。槐树的种籽躲在果荚里,就是下雪也不怕。
远远看上去,柳树的枝条泛着淡淡的黄绿。走进细看,一枚枚芽苞在树枝上蜷缩着,像是婴儿的襁褓一样。透过这些柳条向远方看,似乎可以看到春天的身影了。
阳光撒在林子里,投下淡淡的光影。小路上撒满了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没想到,这片树林有这么大。我走出去很远,身上都微微冒出了汗,但总也看不到尽头。
一路走来,偶尔能碰到搂树叶的人,捡枯枝的人,也碰到几个人给树木剪枝。剪下的树枝堆在路边,能闻到树汁浓郁的香气。
前面的一片树丛里,我看到一幢不大的房子,屋顶上晾晒着金黄的玉米粒,房前用篱笆圈出小小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条狗,还有咕咕咕觅食的鸡。晾衣绳上晒着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一辆小孩子骑的车子斜倚在篱笆上。
我不知这户人家为什么住在树林里,也许是一个养殖户吧,他们的羊舍也许就在不远的地方。但这幢弥漫着生活气息的房子实在是吸引了我。
这天下午,我走出足有七八里路,也没有走到林子的尽头。在树林里,我还看到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边的草丛里,不时有受到惊扰的野鸡飞出来。
当我往回走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了,树林里显得更加寂静。路过那幢养殖户的房子的时候,看到窗户上透出橘黄的灯光。我仿佛看到一家人在灯下吃饭的情景。
就在前一天的晚上,我路过市区一座豪华的庄园,里面都是一幢幢高档别墅。可是绝大多数别墅的窗户都是黑漆漆的,看不见灯光。
我曾经参观过这座庄园,走进一幢别墅的样板间。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然而,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气息。
米勒 法 灯下
说实话,与这些豪华的房子相比,我更喜欢简朴的房子。那些简朴的房子里也许有些凌乱,但那窗台上绿油油的花盆、门前散放的玩具、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都会给人一种亲切温暖的气息。
我想起米勒100多年前画的巴比松村一幢小小的民宅。一个寒冷的冬夜,外面寒风呼啸,飘着雪花,可在那幢生着火炉的小房子里,却充满了融融的暖意。一盏明亮的油灯下面,农夫做着手工活,他的妻子缝补衣服,他们的孩子在旁边香甜地睡着。
在我眼里,这幢小小的农舍比豪华气派的爱丽舍宫更贵重。
有的房子用来居住和生活,有的房子用来攀比和炫耀。房子的价值不在于外面的豪华气派,而在于里面蕴藏的爱和生活。
与房子相似,有人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冷漠麻木,像一潭死水;有人外表简朴平易,内心却丰富深邃,充满热情和希望。
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外表,而在于他(她)的内心是否有爱的活力,只有爱才能给人带来生命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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