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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村里人除了在集体土地上劳动以外,每家还有属于自己的一块自留地。
每户人家的自留地不多,估计也就是几分地吧。但与集体土地相比,这几分地就是家家户户的宝贝。
相对于集体土地,人们在自留地上更用心,洒下的汗水更多。自留地的出产,要比集体土地高得多。
我家的自留地,种得大多是花生、胡萝卜之类。每年收完花生,总会再把土地重新翻一遍,把遗留在泥土里的花生找出来。大人挥动铁锹咔哧咔哧挖着,孩子提着篮子跟着捡。
我成年后虽然离开乡村,但乡村的生活对我一生有很大影响。我做的是文字工作,却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农夫。手中的笔对于我来说,就像父亲手中的铁锹一样。
工作之余,我也写博客,写公众号,这些就是我的自留地。
每天无论有多忙,我都会抽空来到自己的自留地里,用手中的笔不停忙碌。
几年前读到爱尔兰诗人希尼的诗《挖掘》,觉得非常亲切。因为希尼把祖辈手中的铁锹和自己手中笔联系起来,他写出了我内心的感受:
窗下,响起清脆刺耳的声音
铁锨正深深切入多石的土地:
我的父亲在挖掘,我往窗下看去
看到他紧绷的臀部在苗圃间
低低弯下,又直起,二十年以来
这起伏的节奏穿过马铃薯垄
他曾在那儿挖掘
粗糙的长统靴稳踏在铁锨上,长柄
紧贴着膝盖内侧结实地撬动
他把表层泥土连根掀起,雪亮锨边深深插入
我们捡拾他挖出的新薯,
爱它们在手中又凉又硬
对上帝起誓,这位老人精于使用铁锨,
就像他的父亲
我祖父一天挖出的泥炭
比任何在托尼尔挖炭的人都多
一次我给他送一瓶牛奶
用纸团松松地塞上瓶口。他直起身
一口灌下,又立刻弯下身
继续利落地切割,把草皮
甩过肩,为得到更好的泥炭
挖得越来越深
马铃薯地里的冰凉气息,潮湿泥炭沼中的
咯吱声和啪叽声,铁锨切到薯根的短促声响
在我头脑中回荡。
可我没有铁锨像他们那样去干
我的食指和拇指间
夹着一支矮墩墩的笔
我将用它挖掘
如果把手中的笔比作的铁锹的话,那么笔下的纸,不就是我们挖掘的土地吗?当我们在纸上遣词造句的时候,就像用铁锹咔哧咔哧插进土里。就像农夫用铁锹挖出马铃薯,我们用手中的笔探寻生命的奥秘。
田间劳动 法 毕沙罗
几年来,我在《》写出约二百万字作品,可以说在这块土地上有很多收获。但是我还要在这块土地上继续挖掘,继续挖出累累的果实。
在这个世界上,上帝给每个基督徒命定之地。“用绳量给我的地界,坐落在佳美之处,我的产业实在美好。”(诗16:6)你的命定之地在哪里呢?
我每天在自己的土地上劳动,就像农夫不怕土地不出产果实一样,我也不怕自己有才思枯竭的时候。因为我的才思不是来自我自己。
耶稣说:“天国好像宝贝藏在地里,人遇见了就把它藏起来,欢欢喜喜地去变卖一切所有的,买这块地。”(太13:45)我相信在自己的土地里,有深深埋藏的宝贝。
这宝贝就是耶稣基督的肥根。这株肥根有丰盛的养分和无穷的力量,能源源不断供应我们的需要,源源不断生出更多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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