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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一本书中,学者赵鑫珊提到在德国访问时的一件事。
1993年8月,赵鑫珊在科隆附近的荷亨姆参加一个生日晚宴。晚上10点钟结束时,友人要开车送他回到他所居住的布拉次海姆村。赵鑫珊婉言谢绝了,他要徒步走回去,一个人“体验一下德国的天和地,星空和乡野四周静悄悄。”
德国友人善意地劝告他,两地之间路途很远,估计要走两三个小时。赵鑫珊回答说,用两三个小时体验莱茵河地区深夜的天和地,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情。那天夜里,赵鑫珊足足步行了三个半小时,已经超出了德国友人的预期。因为赵鑫珊边走边看,走走停停,“时而仰头看繁星密布,时而站在一处不动,谛听大地的宁静呼吸。”
借着赵鑫珊的眼睛,我好像看到了宁静的河流、茂盛的森林、古老的城堡、美丽的村庄.....灿烂的星辰为所有的一切镀上了神圣的光辉。
我羡慕赵先生有这样的体验。肩负行囊,在深夜的大地上流浪,曾经是我少年时的梦想。那个时候,我经常想象自己一个人在夜空下,穿越陌生的村庄,辽阔的田野。头上是灿烂的星空,脚下是松软的土地,身旁有挺拔茂盛的树木,远处有隐隐闪亮的河流。
走得累了,随处选择一处茂密的草丛,四肢舒展,酣然入梦。触目所及的,是宇宙的深邃;鼻孔所嗅的,是植物的芬芳。
那个时候,我很喜欢康德说的话:“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越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
在宁静深夜里,辽阔宇宙所隐藏的奥秘很容易与人类内心深处隐藏的奥秘产生交融与契合,让人发自内心地赞叹造物主智慧和伟大。
使徒保罗在给罗马信徒的信中写道:”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显明在人心里;因为神已经给他们显明。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罗1:20)
有两次夜行在我脑海中留下很深的印象。一次是20多岁的时候,我在一所乡村中学教书,一个暮春的夜晚,到离学校十来里远的一个同事家做客。那个村子里生长着挺拔的白杨树,高高的树杈上架着鸟巢,鸟巢上空是闪亮的星。
从同事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村子里已听不到人声,只是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我一个人穿过村里寂静的街道,沿着乡间小路走回学校去。
田野里的麦苗已经很高了,看上去是一片漆黑的茂盛,清风徐徐吹来,溢满草木的清香。随意走进麦田,静静地躺了下来,让灿烂的星星将我静静的覆盖。
我的耳边响起了程琳演唱的那首《星》:“踏过荆棘苦中找到安静,踏过荒野我双脚是泥泞。满天星光我不怕狂风,满心是期望过黑暗是黎明。啊---星光灿烂,伴我独行给我光明;啊---星光引路|风之语轻轻听......”
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几年前一个初冬时节,我和朋友乘坐火车从古城西安返回沧州。列车行驶到河南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卧铺车厢里鼾声一片。
我和对面的朋友仍然闲聊,聊到一些平时难以涉及的人生话题。又过了一会儿,朋友也进入梦乡,打起了呼噜。而我仍然没有睡意,打开窗帘,看到一轮圆润晶莹的明月悬挂在蓝色的夜空。
我一个人倾听着车轮和铁轨撞击的声音,观察着月光下缓缓向后移动的树木、河流、村庄、田野......一切仿佛都在陷入沉思。
大卫在《诗篇》中写道:
耶和华我们的主啊,
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
你将你的荣耀彰显于天
......
我观看你指头所造的天,
并你所陈设的月亮星宿,
便说,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
世人算什么,你竟眷顾他?(诗8:1-4)
人在辽阔的宇宙下面,显得何其渺小。然而创造宇宙的至高者却认识地上的每一个人。祂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人类,让人的灵魂能够映现出天上的点点光辉。
昨天,一个读者在《》留言说,如果没有爱,太阳都会熄灭。说得多好啊!同样,如果没有爱,我们怎么能看到如此辽阔、灿烂而深邃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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