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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在身上的阳光,煦暖、明亮,闪耀着金黄的色泽,在深秋的午后散步,有一种从容而惬意的感觉。
在一户人家的门口,我看到几株美人蕉,茎干颀长,火红的花像一束束火焰,在空气中燃烧。美人蕉的旁边,是一簇簇低矮的紫茉莉,紫红的花瓣已经开始凋零,黑色的种子撒落在地上。
另一户人家的墙头,爬着茂盛的瓜藤,虽然天气有些冷了,但瓜藤依然伸出细长的嫩蔓,似乎要抓住一缕阳光。
穿过一处街心公园,发现每一棵小草,都笼罩着金灿灿的光辉,每一棵小草都有独特的美。我想起耶稣的话:“野地里的草今天还在,明天就丢在炉里,神还给它这样的装饰,何况你们呢?”(太6:30)
在一株海棠的树旁,一只黄蜂时而落在树干上,时而嘤嘤嗡嗡地飞。即使一只黄蜂,天父也给它一方自由的领地,让它拥有自己的生活。
我走在一条小街上,街道两旁,时而能见到乡下来的农民,骑着三轮车,把田头的倭瓜、萝卜、豆角运到城里。他们无需大声吆喝,只要在一个地方站下,便会有城里的老人三三两两聚过来,一边聊着今年的收成,一边挑一些新鲜的蔬菜。
在运河桥头,我遇到从上河涯村来的老赵。他常年在运河里下网,每天都会把抓到的鱼虾弄到这里卖。他今天抓到的鱼不多,只有半盆黄瓜鲢,在水里活泼地游。鱼盆旁边,还摆着一些紫黑的茄子、通红的甜柿,都是从自家的地里摘来的。
每次走到这里,我都会在老赵的鱼摊前站一会儿,询问一些打鱼的事情。我想象着老赵在运河里搬起渔网的情景,在秋天的阳光下,网上滴着晶亮的水花,白白的鱼鳞闪耀着银色的光辉。
路过报刊亭,那个头发花白的妇女向我唠叨说,前几天下雨,亭子里漏进水,把几本杂志给泡湿了。
这几本杂志晾干后,品相虽然不好看了,但不影响看,我就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了下来。
随便翻翻,我读到黄灿然的一首诗:
现在,当我看见路边围墙上的爬藤
那么绿,那么繁,那么沉地下垂,
我就充满喜悦,赞叹这生命的美丽,
而不再去想它的孤独,它可能的忧伤。
既然它是这样,那它就是这样。
当我看见一个店员倚在店门边发呆,
一个看门人在深夜里静悄悄看守着自己,
一个厨师在通往小巷的后门抽烟,
一个老伯拄着拐杖推开茶餐厅的玻璃门,
我就充满感激,赞叹这生命的动人,
而不再去想他们的痛苦,他们可能的不幸。
既然他们是这样,那他们就是这样。
在平平常常的生活里,诗人看到平凡而生动的生命。每一个平凡的生命都有各自的痛苦,但它们也有各自存在的理由和价值,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感受。
在这个世界上,天父眷顾每一个卑微的生命。
如今已是深秋,那首诗中的爬藤,叶子已经变成紫红了吧?
在《奔向日出》中,考门夫人引用了一个名叫“凡斯”的人写下的一段文字:
我们的父神,心思极其细腻,祂不但眷顾大的,同样也眷顾小的。海上的潮汐是祂所造,麻雀的翅膀也是祂造的。世上没有一样东西,大得让神无法调度;也没有任何东西,小得能够逃过神的眼目。从最遥远的太阳所散发的光辉,到一株樱草花的色泽,都彰显出神无限的荣耀。在这一切的背后,藏着上帝永恒不变的爱。我们又怎能忘记祂呢?或认为哪一件事情会难倒祂呢?或担心上帝会忘掉我们呢?
我知道考门夫人,但我不知道凡斯先生或者女士。但这又有何妨呢?有天父认识他或者她,而他或她又认识天父,沐浴在祂爱的光辉里。
在这个世界上,愿每个生命都能认识至高者、举目仰望祂。在这煦暖而宁静的秋天,愿每个生命都能映出祂灿烂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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