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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自:诗意恩典
那些在背叛与悔改之间苦苦挣扎的人
作为一名公开表明天主教信仰的作家,日本作家远藤周作笔下不乏对殉道者的描绘。然而,在描写殉道者的同时,他以更细致的笔法描绘出背叛者的形象。那些懦弱的背叛者,总是像影子一样尾随在殉道者的身后。
长篇小说《沉默》是远藤周作最有名的作品。在这部小说中,远藤周作刻画了江户时代殉道者不屈的群像,同时也细致刻画了背叛者,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那个叫吉次郎的人。
吉次郎是一个平凡而懦弱的人。当他恐惧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向上帝祷告。然而,面对逼迫他不仅声称放弃信仰,而且出卖了葡萄牙传教士罗德里哥。罗德里哥被捕后,吉次郎又一路追随着,祈求他倾听自己的忏悔。
当罗德里哥被关进监狱,吉次郎在外面徘徊,并且隔着高墙向他表白:“我天生就是个软弱的人啊。我无法像个殉教的烈士那样死去。如果不是生在这个迫害的年代,我会是是个好基督徒。”
在短篇小说《前日》中,一个小村庄的十个男人因为偷偷聚会//遭到逮捕。在遭受严刑拷打的时候,一个叫藤五郎的村民把脚踏在圣像上,获得了释放。
江户幕府要求天主教徒放弃信仰的手段,就是让教徒践踏圣像。这种圣像又被称为“踏绘”。
其他九个人因为不愿踩踏圣像,被分别装入一只小箱子里。人在箱子里只能席地而坐,身体无法动弹,只有脸的部分挖了一个小孔便于透气。冬天到了,他们又被推进冰冷的池塘,虽然有人冻得昏死过去,却没有人愿意背叛信仰。
这个时候,藤五郎来到监狱自首,声称自己宁愿坐牢也不愿弃教。第二天,藤五郎被衙役拽出去用刑,大家祈求上帝给他勇气,让他能够忍受住刑罚。然而让大家失望,藤五郎在池塘里没有忍受多长时间,就再次发誓背叛信仰。
远藤周作对背叛者寄寓同情,他藉着小说中的人物议论说:
我似乎能明白,当他(叛教者)踩过那块“踏绘”时,他的脚是多么疼痛。这一人类的疼痛也传达给铜版上的耶稣,祂无法对人类的痛苦坐视不管。被践踏的神与践踏神的人,就在这样的关系中一直活在当下。
另一短篇小说《云仙》中,不愿弃教的天主教徒被押送着爬上有日本最高峰之称的云仙山,在那里有一处被称作地狱谷的地方,常年奔涌着滚烫的泉水,这是官府折磨天主教徒常用的地方。
当七名教徒被押送和攀爬云仙山的时候,背叛者吉次郎再次出现,他一路尾随,“用丧家犬般的怯生生的眼神,观望着曾经是自己同伴的背影。”
远藤周作的多篇小说都取材于史料。在这篇小说中,他也引用了一名传教士对这件事的记载:
一个月后,他们拖着被烫伤的双脚,拄着拐棍,被押送着下山,到岛原接受更残酷的刑罚---火刑。
目击者记录下当时的情景:
当衙役点着火焰,绑在柱子上的人没有一个求饶,反而同声唱起了赞美诗。这个时候,人群中钻出一个男子,不顾衙役的阻挡跑向木桩。他嘴里高喊着什么,但他的声音被木柴燃烧起来的大火声掩盖住了,听不清楚。他拼命地扑向火焰,似乎要去拥抱那些遭受火刑的人。
这个男子就是吉次郎。当衙役抓住他,问他是不是天主教徒,他一脸惊恐地站在那里,说自己不是教徒,只是看到眼前的情景被吓坏了。他嘴上嘟哝着,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了。不过,很多人都看见他在围观的人后面不住地祷告。他后来悄然消失了,但人们相信他是一个天主教徒。
我虽然不赞成远藤周作的某些神学观点,但他的小说总会引起我的深思。
我想,在吉次郎、藤五郎等人身上,寄寓了远藤周作自己对信仰的思考。那些在血与火的考验前坚守信仰的人当然可敬,那些面对逼//迫怯懦软弱乃至背叛的人,应该怎么看待呢?他们是否有得救的可能?
上帝藉着逼迫和苦难操练基督徒的品格,以配得天上那荣耀的冠冕。祂说:“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着生命。”(太16:25)古往今来,有许许多多人坚贞不屈,为祂勇敢殉道,成为祂美好的见证。
同时,祂也体恤门徒的软弱,即使彼得三次不认主,但祂还是原谅他并大大使用他。
彼得在给教会的书信中写道:“(主)不愿有一人沉沦,乃愿人人都悔改。”(彼后3:9)这里面最重要的词就是“悔改”,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过犯,但他真心悔改的时候,必会得到主的饶恕。
在《天主教作家的问题》一文中,远藤周作说:“天主教作家既然是作家,其最重要的义务是凝视人,绝不容许放弃凝视人的义务。”
对于这个说法我不会赞同。一个天主教作家首先是基督徒,然后才是一个作家。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凝视基督,而非凝视人。
对人的关注当然是好的,当对人的凝视如果超过了对基督的凝视,不但会陷入软弱,而且容易偏离那条通向永恒的道路。远藤周作后期出版的《深河》,已经流露出浓厚的泛神论思想。
耶稣说:“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约16:33)基督徒若定睛于十字架上耶稣基督,必能守住上帝交付的真道,在这个世界得胜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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