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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周文亮
片尾曲 |《The Frist Noel》
关于圣诞节,有人已经发表文章讨论了很多。有的人抵制,有的人坚持;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抵制或坚持。
关于这个议题,说句实话,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抵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抵制。如果抵制和拥护处于相互对立的两极,我们没有一个人处于抵制和拥护的两个最极端的位置,我们都游走在这两者之间的某个位置。所以这个问题不能被简化为抵制还是拥护这两种互相对立的单向度回应方式。
还是那句话: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抵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抵制;抵制圣诞节的人总有一些事情需要拥护——例如基督真的降生了,而且基督的降生需要被庆祝或纪念,拥护的人也总有一些事情需要抵制——例如圣诞节中的圣诞老人的形象和消费主义。
问题是抵制的界限和参考点是什么。没有界限和参考点,不管你抵制与否,都会走错路。
就界限而言,我不想多说。我们只要知道,无论是谁都不能无限制地抵制任何事物,只要这个事物不是绝对罪恶。我们不可能什么都抵制,也不能要求别人和你一样什么都抵制。什么都抵制的人才是需要被抵制的。倒洗澡水不要把孩子也一同倒掉。
在本文中,我想要强调罪恶意识和死亡意识作为这个参考点的重要性。简言之,没有这两种意识作为前提,圣诞节是没有意义的。
有太多人抵制圣诞节的原因是因为这个耶稣基督并不是在12月25日降生的,所以不可以把这一天当成是圣诞节。
再者,圣诞节已经被世俗化、商业化了,而且背后又有异教背景。这些都是事实,我们不可以不承认。但是我也相信,这些都是次要的可以使用外在方法克服的因素。圣诞节给我们的真正挑战是意识和文化层面的,而非形式层面的。
不可否认,圣诞节已经被世俗化、商业化。这其实并不是根本问题,而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圣诞节之所以被世俗化、商业化,最后变成享乐和消费主义利用的工具,是上个世纪西方世界的虚无主义带来的结果和副产品。虚无主义认为世界和人的存在完全是没有价值和意义的。
当一个人认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人生是虚空的时候,人们就会倾向于享乐,而消费就成为享乐的一个途径。这种哲学在很早的时候就出现过,保罗就曾经反驳过这种哲学,并且引用过这种哲学的口号:“我们就吃吃喝喝吧!因为明天要死了。”(林前15:32)
那么,虚无主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出来的呢?
是在无神论大行其道之后才开始大行其道的。在哲学光谱上,无神论不只是在时间上先于虚无主义,在逻辑上同时也是虚无主义之母。当无神论兴起之后,尼采便宣告了“上帝已死”。在尼采代表西方哲学宣告“上帝已死”的时候,“人”就死了,上帝活得好好的。当“上帝”和“人”都死了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价值和意义了。
所以你看到,这世界自从无神论这个异端哲学之母兴起之后,人们开始什么都不在乎了,就连死亡和罪恶也不在乎。因为无神论就是对真神的拒绝,对真理的解构。当人接受无神论而拒绝基督教的时候,便失去了人类赖以得着盼望的途径:死亡意识和罪恶意识。
以往,人们仍旧相信真神的时候,死亡和罪恶是人们必须处理的议题,这一点几千年都没有改变过。但是这世界如果没有神,罪恶和死亡就不再是问题,因为没有神就没有对罪的审判;没有神就没有永恒,死亡也就不再是问题。
当社会对罪恶和死亡因着无神论而在人的生命中失去其核心地位的时候,人们就不再需要救主了。
反正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反正没有审判罪恶的那一位,那么犯罪又怎样?死亡又怎样?反正人活着就是几十年,还不如吃吃喝喝,尽情挥霍年日,不要辜负自己的一生等等。
在这样的意识形态的控制之下,圣诞节就开始从对圣子降生拯救世人的强调转移到对节日的强调。所以圣诞老人也冒出来了,商家们也将这一天打造成消费的日子。
简言之,圣诞节就被解构了,越来越变成一个纯粹的节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跟别人争耶稣到底是不是12月25日降生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需要对付的是背后的意识形态、是人们对死亡意识和罪恶意识的失落。所以我建议,在圣诞节减少各种消费、活动、和饭局,将注意力集中在罪恶和死亡意识的重寻上,这才是对神、对基督、对教会、对自己最好的交代。
是的,圣诞节是关乎死亡和罪恶的,一个意识不到这两者的重要性的人在本质上不会认为自己需要圣诞节。
圣诞节不是给人消费的,不是给我们多一个节日的,而是给那些深知自己活在死荫幽谷之中苦苦挣扎而不得解脱的人的。
在圣诞节,我们要提醒自己和教会,比送礼物更重要的、比多几次表演更重要的,是我们到底有否深刻意识到我们是罪孽深重的人、是必将面对地狱永火的人。
只有你意识到了这点,耶稣的降生才真正是你的福音。只有罪恶和死亡的议题成为你生命中最需要解决的事情,你才会真正珍惜平安夜,你才会真诚拥抱圣诞节。
圣诞节特别是向自己和他人的灵魂传讲罪恶、死亡、以及福音的时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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