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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在上海长大。幼年时,常常随父母游览苏州、杭州,喜爱江南的湖光山色。但是,浩瀚无际的大海对我来说却很陌生——没有领略过汹涌波涛的险恶,即使是风和日丽的日子,那盆蔚蓝色的海水也太大了。
来到温哥华已将近十二年。大约五年前和朋友一起驾车向南,沿着太平洋的海岸进入俄勒冈(Oregon)州,到达林肯城时天色已晚,住宿的酒店底层建造在沙滩上,正门开在六楼,和公路的路面平行。餐厅在十楼,大玻璃窗外一片漆黑,隐约可望见旅馆的墙脚陷在沙土中,离开潮水只有十数公尺的距离,感觉到我们几乎是浮在海浪上了。
吃完晚餐,在走廊等电梯时,我好奇地扭开了一扇狭长的小窗,哪知窗外一阵震耳的潮声扑面而来,声音之响好像轰轰雷声。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响的海潮声,更加没有料到这餐厅窗户外竟然是另一个世界!
我站立在这装饰华丽的餐厅旁,被外面真实而漆黑一团中的隆隆声所造成的强烈对比吓呆了。我立即乘电梯下到最底层,急切的打开厚重的玻璃门,走出去站在露天长廊上,试图捕捉这黑暗中的响声,远处天际近海口的高山光影,以及脚下不断进退而吐着白沬的潮水。望着远处漆黑的海水连接着漆黑的天,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声音就来自那里?这就是彼岸吗?我第一次从海的威力中感觉到大自然的力量,领悟到造物主的巨大到无边无际的能力——也就是神对世上一切事物的无穷无尽的爱。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应该已经有病患,但我不自觉,也没有去检查,是神为我敲响了警钟。自那日后,我内心深处一直忐忑不安。我对大海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有一种苦苦追索的渴望,心中有很多难以形容的疑问,冥冥中觉得解答就在海的疑团中。我曾经在加州海滩旁边住了一个星期,又驾车到圣地亚哥的著名海滩寻找失去了的那一部份自我。但那里的海滩平静美丽,令我大失所望。我无法向热情招待我的朋友解释我找寻的是什么。
两年前,我又去了一次林肯城,重温记忆。回来后不久,我换了一个家庭医生,他要我先作一次全身检查。当医生对我说我患上乳腺癌时,我非常冷静,我觉得有一股坚定的力量包围和支持着我,令我不会陷于恐惧。
我有一位朋友是退休医生,曾患癌症。他对我说:你很勇敢。我直觉地回答他:不是,勇敢是面对绝境时勇于接受。我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我想,作为一个基督徒,遇到患难时的反应是会和其他人不同的,因为我们心中有所依靠。我当时就决心要战胜病魔,我相信神会赐给我力量,我也相信乳腺癌是可以医治的。我不断的对自己说要打赢这场仗,将身体里的病魔赶出去。
继之而来的化学治疗,在清除身体中可能存在的癌细胞的同时,也无可避免地杀伤了部分好细胞。因为,每次注射药物后,我的白血球就会低至零点三的危险程度。在这期间,牧师和师母经常来我家为我虔诚祈祷,牧师带领了真道堂的弟兄姊妹们一起祈祷,教友们的问安和为我增添心灵力量的话语,不断地送到我手上,丈夫日夜细心照顾,使我每日都沉浸在大家的爱心之中,感觉到心中有强大的力量支持着我。
有苦楚时,我就告诉神。牧师教导我:不要怕,只要信。我一心信靠神,我不让自己的信心下降。我将自己的精神保持在与病魔决斗的亢奋状态,很小心地一分钟也不松懈。但我对化疗的反应很大,我的身体对药物特别敏感。我每星期都要验血。每当白血球剧降时,就立即要打针救治。
在去年二月初的一天清晨,我在半醒未醒时,忽然见到床边有人站着,眼中闪耀着热切、慈详的笑意,眼光中明显射出赐予我惊喜的期待,双手在我侧睡的身驱上方约一尺的空中,从足部缓慢移向我的头部。我想说话,想翻身,但觉得有一种磁力笼罩着我。我随即醒来,觉得满心欢喜,心中有一种蒙福的满足感,而且觉得一切历历如在眼前,不像是梦境。起身后,打开电子信箱,发觉一位日夜工作繁忙不堪的朋友抽空给我一个最新医学消息:提起精神,必能战胜病魔。我觉得是神安排了这项信息,及时鼓励我的意志。
第二日去验血,第三日去专科医生诊所,准备再注射提高白血球的针。但那次见到医生,他手持报告,兴奋得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告诉我白血球四点六,属正常,毋须打针。我记得我当时眼泪夺眶而出。我在病中没有为病患流泪,但数次为神的恩典,牧师的恳切祈求和弟兄姊妹们的爱心感动而流下感恩的眼泪。自此以后,我的疗程轻松了许多,平安渡过全部治疗。虽然现在尚在恢复期,体力尚未完全复元,但经过数次全身检查,一切正常。神听我们的祈祷,是神医治了我。
“我虽然使你受苦,却不再使你受苦。”(那鸿书1:12)神可以使大海波涛汹涌,也可以使大海平静如镜。我看到、听到和感到神的权杖。我的心绪曾经如波涛翻腾,但是当灾难来到时,我的心反而很平静。神的权杖和威力在我心中成为支持我的永不枯竭的力量源泉。让我们一起敬爱和荣耀神,感谢神的恩典。
摘自《真理报》特此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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