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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我的爸爸因脑出血而紧急送医,医师要我们在半小时内决定是否要开刀?年近九十的爸爸有心血管疾病,长期服用抗凝血剂,因此哥哥决定不开刀,日后再作引流手术导出血水。意识清楚的爸爸被送进加护病房,医师向我直言,爸爸的状况并不乐观。
老父病重 陷入两难煎熬
教会师母打电话提醒我,要赶快带爸爸决志,否则若出血不止,爸爸随时可能陷入昏迷状态。
这些年,我虽曾不断透过宣教士的生命故事向爸爸介绍基督信仰,然而面对吃全斋长达四十年之久,固守传统信仰的爸爸,一时之间要我带他进行决志,我确实是有为难之处。
我不知如何开口,我不敢让他知道生命尽头可能在不远的前方。我也担心在他身心备受煎熬的时刻,这样的决志是否真是在自由意志底下所为,更何况他对基督信仰根本是一知半解,他的决志究竟代表什么?
我很清楚,基督徒子女在这一刻是有迫切的压力,一旦不把握时间带领爸爸决志,我们将无法在天上重逢。但也因为这样的认知,我开始思考,爸爸在世界上所认识的基督徒,除去我们一家四口外,别无他人。那么,他到天上时,会不会很孤单?
另一方面,如果以「可以在天上重逢」为由,迫切希望他在此时决志,那无异是要他在我与兄姊、已失智的母亲间做一抉择(我母亲与兄姊皆信奉同一日本佛教)。我如何忍心这样相逼?那两天,我陷入在这样的两难煎熬当中。
原生家庭像个宗教联合国
由于爸爸吵着要下床、要回家,医护人员也很困扰,因此特许我留在加护病房里陪伴他。这时,我征求爸爸的同意,开口为他向神祷告。
次日,医师终于答应让他回家。神智清楚的爸爸非常高兴,他告诉我:「我觉得自己过去的信仰,好像只是习惯,并没有什么帮助。」于是我趁机问他,愿不愿意让牧师来探望他,为他祷告。他爽快地说:「当然好!」
牧师知悉后,当天立即从高雄北上嘉义探访爸爸。爸爸欣喜地与牧师聊天,牧师也向爸爸介绍基督信仰。
然而,当牧师尝试带爸爸进行决志祷告时,爸爸显出犹豫,随后说:「我先参考看看好了。」虽是如此,但我们都看得出来,那天爸爸的心已经开启。
原以为,这算是有一个好的起步。然而,就在我们离去之后,哥哥姊姊们开始紧张起来了。哥哥请爸爸选择:离世后,是想和祖先在一起?还是要和妻子、子女们在一起?姊姊们则是不断向爸爸强调,数次的转危为安,都是他们念经的功效。
我的原生家庭是个小小宗教联合国,爸爸信仰传统道教,三个姊姊领着哥哥和妈妈信仰日本佛教,我则是唯一的基督徒。我很清楚,在这个时刻与兄姊们进行任何的争辩,对于爸爸而言都是压力与撕裂。在不忍之中,我选择沉默。
数日后,爸爸因为夜间自行下床而摔断髋关节,加重脑部出血,被迫进行紧急手术,再度住进加护病房。我彻夜在加护病房里陪伴不断呻吟的爸爸,也为他祷告。
可是,在我开口为他祷告时,爸爸竟然同时念出哥哥姊姊的佛经,一直到我停息祷告的声音。我非常错愕,也不免挫折,然而在这一刻,我如何能要求饱受病痛折磨的爸爸,拒绝兄姊那套「念经一定会有效」的成功神学?
父亲信仰变化在神手中
多年来,我信任神,也努力顺服神,我相信所有的主权都在神手中。作为一个受造者,我并不知道神会有怎样的安排。我实在无法在父亲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跟着我一起祷告,上帝一定会如你所愿。」于是,我只能停息祷告的声音,转为默默地在心里祷告。
之后,父亲出了加护病房,又回家休养了。父亲的复原,究竟是念经的功效?或祷告的功效?我实在不想在这样的议题上,与兄姊们进行各说各话的争执,也担心这样会影响大家对父亲的齐心照顾。未来的日子,父亲在信仰上会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
以弗所书一章4-5节:「就如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使我们在祂面前成为圣洁,无有瑕疵;又因爱我们,就按着自己的意旨所喜悦的,预定我们藉着耶稣基督得儿子的名分。」
我相信,成为神的儿女是神的拣选,我努力活出信仰,也期盼神在这当中感动父亲,让我所播撒出去的信仰种子,能在爸爸的心中发芽、长大并结果!
文章来源:基督教论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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