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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逝者】
作为同性恋活跃分子,罗杰斯曾上街当男妓、卷入吸毒,为了追求被爱的感觉,他甚至以女性身份生活了一年半。他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轨迹因为22岁时翻开圣经而被改变。他成为丈夫和父亲,并作为牧师服事三十年。他认为比改变性取向更重要的是藉着基督与神和好。
“在我们的文化中,很多人会说罗杰斯(Sy Rogers)过着一种不可能的生活。他把自己作为LGBTQ人的旧身份,换成了他在基督里作为新造之人的新身份,神恢复了他作为人的创造意图。”
罗杰斯当得起这样的评价。2020年4月19日,63岁的他与肾癌抗争了8个月后离世。他因抛弃了同性恋和变性的生活方式而追随基督,成为美国脱同运动的早期领袖。他独特的人生经历和三十余年的牧师生涯鼓舞了许多深陷痛苦中的人。《今日基督教》曾在1996年将罗杰斯选为“50位40岁以下的福音派领袖”之一。
罗杰斯出生于1956年12月,他的童年充满创伤。五岁时他失去了形成健康和安全身份的两个最重要的因素——他的母亲和父亲。他回忆说:“我的前半生是情感的集中营:我酗酒的母亲在我四岁时死于一场车祸。在那之前,我被性骚扰。母亲去世后,我和父亲分开了一年。我生活在情感的真空中。”父亲忙于拼凑新生活,罗杰斯幼小的心灵意识到父亲已经抛弃了他。最终父亲在他11岁时再婚。
他踢足球,参加田径赛和游泳队,但这一切都没能让他成为“足够的男人”。在学校里,他由于女性化的举止经常遭到嘲笑、拒绝和身体虐待。尽管他试图循规蹈矩,但他仍不断被贴上同性恋者的标签,并被视为一个失败的人。作为一个青少年,罗杰斯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他知道自己被同性吸引,他感到恐惧和羞耻。
几年后,当他最终被欲望引导进入同性性关系之中,他感到一种巨大的解脱,好像终于被接受和理解了。开始那段时间真不错,他终于有了一个归属的地方。很快就有一些人围绕在他身边,使他的同性恋生活更加稳固。
1973年,罗杰斯加入海军,驻扎在夏威夷檀香山。“在那里,我完全沉浸在同性恋的场景中……我卷入了卖淫、吸毒和危险的街头生活。”他成为同性恋聚会中的活跃分子,晚上是俱乐部和舞厅的常客,还上街当男妓。“男人们觉得我年轻漂亮,我和他们做爱,因为我很享受,我假装我被爱着,加上我挣的钱就更是好上加好了。”
渐渐地,“在接受和爱的承诺表象背后,我看到许多不快乐、愤世嫉俗和绝望的人。他们都在寻找那难以捉摸的、能使他们满足的‘完美伴侣’……这次会持续多久?难道这就是生活的全部吗?”罗杰斯问自己。
他的大多数同性恋朋友都说自己生来就是同性恋,不能被改变。有些人甚至相信神创造他们是为了让他们成为同性恋。“在东方旅行了几个月后,我得知我的两个最亲密的同性恋朋友现在正在檀香山的一个‘同性恋教会’大都会教会(MCC)。大都会教会于1968年在洛杉矶建立,公开欢迎同性恋者,认为圣经祝福一夫一妻制的同性恋关系。当时我对神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我确实很喜欢那种认同我的性取向的宗教。那时我觉得信教的人虽然常常很真诚,但似乎只向我传达了一种谴责的信息。我以为神喜欢异性恋。最终,我的两个同性恋朋友成为了夏威夷第一对‘结婚’的男性伴侣。”
1977年春,罗杰斯结束了兵役,回到家乡。几个月后,他收到了那对同性恋“已婚夫妇”的一封信。“他们告诉我,他们的婚姻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远离了同性恋的生活方式和身份,成为基督徒。他们说同性恋教会的教义是不真实的,他们希望我能理解,最后说他们在为我祷告。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
罗杰斯认为自己找到爱和接纳、结束内心痛苦的唯一机会是摆脱失败的男性自我,开始认同自己是一名跨性别女性,接受激素治疗,并在1978年1月接受精神病学评估过程。治疗师正式诊断他是一个有资格进行变性手术的变性人。另一位专家把他转到马里兰州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这家医院当时因变性手术而出名。
他必须继续接受治疗,以女性身份至少生活两年,才能适应手术。他被认为是一个不错的“重置性别的候选人”。他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从表面上看,他已经像女人一样生活了一年半,获得了渴望的认可,在同性恋圈子里很受欢迎。然而,尽管他取得了“成功”,他却越来越不快乐。他逐渐意识到,手术只能改变他的“包装”,但改变不了他。
一天晚上,《耶稣爱我》这首歌和其他主日学的诗歌出乎意料地涌入他的脑海。当这些简单的歌词回荡在他的脑中,他想起小时候被教导的:耶稣认识他、爱他。但那是在他成为同性恋之前,现在耶稣可能爱他吗?奇怪的是,他开始重视耶稣的爱。就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为他安排变性手术之前,他流着泪祷告:“主啊,请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很困惑。如果你不想让我改变性别就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三天后,神回应了他。他从新闻里得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宣布他们不再进行变性手术,因为大学首席心理医生保罗·麦克休(Paul McHugh)的研究发现,性别重置手术对心理健康几乎没有影响,即便有了女性的身体,心理仍然不会改变。随着项目的关闭,罗杰斯也无法再接受他认为可以治愈他的手术。但他还是很困惑,如果神不想让他成为女人,那一定想让他成为男人。他向神抱怨:“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尽管他害怕一个未知的未来,但还是觉得自己不可抗拒地被神所吸引。
1978年秋,他搬家时偶然发现一本被人遗忘的旧《圣经》,于是开始“偷偷读”起来。虽然他仍以女人的身份生活,但却觉得圣灵正在侵入他的生活。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来到十字路口时,他决定不再买女人的衣服。圣诞节快到了,他买了几件男装。
一天晚上,他捂着胸口倒在地板上,无法正常呼吸,进入昏迷的状态。他吓坏了,便向神哀求,求神饶恕他:“请不要这样对待我,让我先活着认识你吧!”他胸部的剧痛随之开始减轻。那次经历让他意识到自己迫切需要与神和好。
在读《以赛亚书》的时候,一段醒目的经文让他感动不已:“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虽红如丹颜,必白如羊毛。你们若甘心听从,必吃地上的美物,若不听从,反倒悖逆,必被刀剑吞灭。” (赛1:18-20 )痛苦、内疚和羞耻从他身上倾倒而出,他感到一阵释放,跪在床前向神承认自己的罪和失败,并向神哭诉:“主啊,我不能改变自己,但我愿意被改变。我知道你有能力让我成为你想让我成为的人!”
当他把生命交给神,他感到那股一直捆绑、奴役着他的力量被打破了。他立志要讨神的喜悦,要被神所爱,不要被神弃绝。罗杰斯回忆起这幕发生在1980年1月的情形时写道:“当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他,相信他的时候,‘老我’死了,‘新我’诞生了!我出了什么事?我不确定,但我感觉很美好,内心充满平安、清洁、被饶恕的感觉。我相信神现在与我同在,帮助我开始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神重新点燃我对祂的信心,指引我走上了一条我曾经认为不可能的新路。……我的同性恋朋友以为我疯了,他们说我一周或者一个月、最多一年就会回到酒吧。但我再也没有回去。”
在后来的几年里,罗杰斯说,那一刻发生在他身上的转变主要不是关于他的性取向。“我需要的是救主,而不只是一种不同的性取向。神没有说‘走追求异性的直男之路’,他说,‘跟我走’。”
信主后,罗杰斯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他发现有些人很难与他相处。虽然他穿着男装,留着短发,但残留的尖细嗓音,以及女性荷尔蒙的影响,让很多人误以为他是女孩。起初他被羞辱所压倒,但他决心为神而活。他仍然经历过性诱惑,这让他很沮丧。他以为神会一下子把他“打”成一个异性恋。
然而,在读经的过程中,他明白诱惑是生活的一部分,他的身份并不是由他的挣扎来定义的。他不必“假装”自己是直男,也不必独自对抗自己的软弱。他可以诚实地向主呼喊:“主啊,我软弱,请帮助我!”
罗杰斯和妻子凯伦
1980年夏天,他加入了一个教会,在那里他第一次作为一个男人被接纳、被尊重。对他来说,重新学习与男人相处的恰当方式会有些尴尬和不舒服,但有时也令人兴奋。当他与男性建立起健康的关系时,对同性的性渴望开始消退,诱惑明显减少。他意识到,诱惑是对一种真正需要的利用,现在他真正的需求已经得到了满足。他迟到了,但还不算太迟。这间关怀、支持他的教会陪伴他改变,在这里他遇到了后来的妻子凯伦。
当内心的恐惧和根深蒂固的不安全感浮出水面时,他对结婚的想法犹豫不决。但是当凯伦和他发展出一种开放透明的友谊时,神带给他很多医治,他对自己作为一个异性恋男性的角色有了信心。从1982年与妻子结婚起,他就享受着做丈夫、做父亲乐趣。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罗杰斯与妻子一起在三个不同的大陆生活、服事。
一天晚上,当他准备入睡时,他听到神对他的心说:“去照照镜子,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看了一会儿说:“我看到了一个新创造!”神说:“是的,但是再看看。”罗杰斯照做,最后他终于明白了:“我看到了那个人,镜子里的那个人——就是我。”
1983年,在一篇题为《同性恋者问我最多的问题》的文章中,罗杰斯说:“异性恋者不会进天堂,被救赎的人才会去。”1988年,他告诉媒体,脱同运动并不是反同性恋,“如果你想保持同性恋,那是你的事,但底线是你可以选择去克服它。……我相信,每当有一个对自己目前的生活方式感到满意的同性恋者,就有10个人希望自己不是同性恋。”他自己通过与神建立更深层的关系和健康的男性纽带,转变了性取向。这一转变可能需要很多时间和努力。朋友的鼓励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与神同行的意愿。虽然他永远不会像从未有过同性恋经历一样生活,但他却能超越这些而活。
罗杰斯常会提起《哥林多后书》5章17-18节的经文:“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一切都是出于神;祂藉着基督使我们与祂和好,又将劝人与祂和好的职分赐给我们。”
1981年,他开始与著名的脱同组织“出埃及国际”事工( Exodus International)合作,并成为该机构北美分部的负责人。他在世界各地谈论上帝和性,分享自己戏剧性转变的经历,成为脱同运动扩展到全球教会的关键人物。1991年他搬到了新加坡,开创名为“选择”(Choices)的事工。参加者在为期14周的系列讲座中被分为3个小组,他们被明确告知,无论什么情况导致他们成为同性恋,他们仍然可以选择说“不”。罗杰斯的话掷地有声:“自由就是当你能够说‘不’的时候。”
1997年,因为理念冲突,他离开“出埃及国际”,并搬到新西兰。值得一提的是,后来“出埃及国际”北美分部的创立者因为自己陷入同性关系,站出来全面否认曾经的服事。而近年针对LGBT的修复疗法越来越有争议,“出埃及国际”最终于2013年解散。
罗杰斯在之后的服事中,更多把信息的重点放在人与上帝的关系上,更广泛地谈论性破碎,关注羞耻感如何将人与神分开,比改变性取向重要得多的事情是藉着基督与神和好。他的目标不是教授一套道德准则,他想帮助人们“总是奔向神,让神如何看我们,胜过其他人的观点,甚至你自己的观点。”
2007年在一次讲道中,罗杰斯说:“主啊,看看我心里在想什么,我爱同性,我想要这样做。但我爱你,更需要你,请帮助我。这东西(同性欲望)来叫我的名字,想做我的主人,但你来叫我的名字,做我的主人,帮助我,不要陷入‘我现在是基督徒了,我没有那些想法’的自负陷阱。”
在新西兰奥克兰的生命教会(Life Church)担任了六年的教导牧师后,晚年他作为国际讲员继续在世界各地传道,邀请人们与神同行。在上帝、性、文化的大背景下,各种意见众声纷纭,罗杰斯用自己一生的故事提醒众人,“重要的是你听谁的话。”
(本文参考了Church leaders、Christianity Today、Christian Post等媒体资料,以及罗杰斯的书《The Man In The Mirror》,一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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