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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就到了八九了,运河的冰层已经完全融化。春风一阵阵吹过,碧绿的河水荡漾着粼粼波纹。
昨天在河边散步时,沿途听到很多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其中掺杂着一些不知名小鸟的啼鸣,像是一阵阵细雨打在树上。此外,野鸽子也明显多了起来,在两岸的树丛中飞来飞去。
远远看上去,迎春花的花丛还是一片枯枝。但走近了仔细看,那灌木的枝头已经吐露出粉红的花骨朵。用不了几天,就会开出一片片金黄的小星星。
风从对岸吹过来,带着已经化冻的泥土气息,还有刚刚萌发的草木清新。我想起少年时听过的程琳唱的那首歌:“风啊,你吹吧,你吹吧,你轻轻撩起我的黑发;风啊,你吹吧,你吹吧,让我和春天说句话......”
走在春风里的少年,而今已经是两鬓斑白。 在河边,碰到一个熟识的老干部。他蒙着厚厚的口罩,远远地向我打招呼。 我劝他把口罩摘下来,在这人影稀疏的野外,大可不必蒙着这劳什子。应尽可能地张大鼻孔,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但他带着一副警戒的面孔低声说,疫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还是小心一些好。我有些喘不上气来,赶紧转身离开。 天越来越暖和了,眼看着就到播种的时节了。 父亲在世的时候,每年这个时节,都会把已经选好的种子拿出来,在阳光下晾晒。一颗颗种子籽粒饱满,闪耀着明亮的光泽。 秋天的时候,当这些果实刚刚被收获之际,它们是否想到,这并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即将启程的新的开始。 这些种子播撒在上足肥料,又被雨水润透的泥土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生出嫩芽,钻出地面,在阳光的照耀和雨露的滋润下,开始一个全新而奇妙的旅程。 忽然想起德国牧者朋霍费尔。一九四五年四月九日,二战结束前不久,关在布亨瓦集中营的朋霍费尔被纳粹秘密处以绞刑。临刑前,他对身边的一个狱友说:“这并不是我的终点,这是新生命的开始。” 然而,许多人并不理解朋霍费尔。他们不知道,当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并非生命的结束。他们只知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知道还有一个更高的国度。 相对于这个世界,那个国度更值得期待。人间之美,只是那个国度投下来的影子。 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在那个明亮的国度里,人会拥有更丰盛的生命。 就像农夫挑选种子一样,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会受到来自更高之处的挑选。有的收在仓里,在新的国度开始一个更美的旅程;有的丢在坑里,那里是永远的绝望和黑暗。 可惜,太多人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只顾喂养自己的肉体,任凭自己的灵魂成为干瘪的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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