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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天上一直笼罩着阴云,是酿雪天气。
然而,前天傍晚,雪花没有落下来,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三九天下雨,在华北平原是罕见的情景。
深夜起来喝水,我特意走到窗口看一下。对面的屋脊上,依然是一片昏黑,看不到皑皑的白色。显然,雨水并没有变成雪花。
昨天上午,我坐在书桌旁,想写一些东西。然而,思绪有些乱,就放下笔,穿上外套,到外面走一走。
雨停了,街道上湿漉漉的。白蜡树的枝头,挂着一簇簇枯萎的叶子。这些枯叶簇拥着一束束果荚,为果荚遮挡寒风。外面的天气再冷,果荚里的种子也是温暖的,像睡在襁褓中的婴孩。
往年下雪的时候,这些叶子上罩着一层雪花,仿佛给果荚又添上一层防护服。这个冬天,雨水没有转变为雪花,但今年天气暖和,种子在果荚里也不会觉得冷的。
透过白蜡树向西看,可以看到远处的运河河堤,看到笼罩着运河两岸的辽阔天空。
弗拉基米尔路 俄 列维坦
我常常有这样的时候,虽然有写作冲动,却思绪纷扰,难以下笔写下去,就干脆放下笔,到外面随便走一走。
有意思的是,当我放下思考,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时候,思路往往会变得清晰起来。那些文字在我脑海里会自动排列,形成清晰的脉络。
记得一位诗人写过这样一首诗,大意是,不要呆在房间里听音乐,要离开房间,让音乐远远地找到你。相比在房间里,在远处听到的音乐,往往更清晰,更能触动人的灵魂。
不论文字还是音乐,不应沉溺于自己,应该离开自己,把视线投向天空,投向更远的地方。
在拉丁文的字义里,“教育”是“走出自我”的意思。好的文字,应该能引导读者走出自我,走向更为辽阔的境界。一个沉溺于自我的作家,不应该算是一个好作家。
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中国诗人当中出现了一种自杀的风气。海子、戈麦、顾城......诗人为什么容易自杀?这和某些诗人的自我中心有关,只懂得爱自己,不懂得爱他人。
昨天,北京的朋友给我发过来一张油画的图片,德国十九世纪画家弗里德里希的《雾海中的漫游者》。朋友说,他很喜欢弗里德里希的艺术观----应该画灵魂所见,而非眼中所见之物。
相对于眼睛,灵魂能看得更为遥远,能看到眼睛所不见的视域。文字的意义不仅在于表现现实,更应该描绘出灵魂的渴望。
我喜欢基*督说的话:“人若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为泉源,直涌到永生。”
灵魂来自永恒,也渴望永恒,渴望来自永恒的爱和自由。一个义人的灵魂,虽然在这个世界会遭受不公和磨难,布满累累伤痕,但对永恒的渴望却不会磨灭。
写出灵魂所渴望的爱和自由,就是我所追求的写作价值。我愿意向着这个目标,向着那个更高之处的国度,就这么一直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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