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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情人节特稿】
文| 喻书琴
新婚突遭车祸,妻子醒后完全忘记丈夫,变得暴躁任性。丈夫像和双重人格的女人生活,妻子觉得自己“像一个在严父面前一无是处的小孩”。他们决定重新恋爱、重新订婚、重新举行婚礼,再次立下不被任何患难分开的誓约。他们的故事被好莱坞拍成电影在情人节公映。
从读《约伯记》开始的恋爱
1993年9月18日,仲夏之夜的小教堂,宾客盈门,烛光摇曳。男孩庄严地对女孩说出誓言:“我承诺在困境中扶持你,保护你,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成为一位值得你托付一生的好丈夫……”而女孩也认真地对男孩说出誓言:“我承诺对你忠贞不渝,无论顺境逆境都爱你如一,能做你的妻子,我感到很荣幸……”
男孩叫吉姆·卡朋特,是新墨西哥州一名大学棒球球队主教练;女孩叫克瑞基特,是亚利桑那州一名出色的体操运动员。对体育的共同热爱使得相隔迢迢千里的两个年轻人结下情缘。
第一次相遇时,克瑞基特正巧在一家运动服饰专卖店做客服,吉姆打来电话订购运动外套,他发现她声音温柔,且非常具有责任感和敬业心:“对她而言,做一名客服代表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而已,更像是一种呼召。她似乎希望自己成为顾客每天打交道过的人中最友善也最有帮助的那一位。”
此后,吉姆便开始借着订购体育用品的机会不断与克瑞基特电话交流,慢慢发现这个女孩“热情周到、乐于助人、活力充沛”,而克瑞基特则发现这个男孩“善良,温和、谦逊、执着”。随即,两人又惊喜地得知对方都是在认真寻求信仰的基督徒,这也拉近了彼此的心灵共鸣。在那个没有手机也没有电邮的年代,两人靠着悠长而缓慢的鸿雁传书来更多了解彼此。
当吉姆提出邀请她来拉斯维加斯看自己球队的棒球比赛时,克瑞基特经过了两个月的慎重祷告才同意。
第一次见面时,两人无话不谈:各自的童年、家庭、工作、朋友、喜爱的运动、奇妙的异地友谊,不过谈得最多的还是共同的信仰。克瑞基特鼓励他去更深地认识上帝,并全心全意跟随上帝。
克瑞基特给吉姆送的见面礼物是一本《圣经》。当时,吉姆正因为母亲身患重病和球队败走麦城而闷闷不乐,克瑞基特便翻开《约伯记》,柔声细语地劝他:“生活是不公平的,但这就是生活。每个人都会遭遇艰难,那时,他们看不到上帝的公义,但上帝仍然与他们同在,即使当你母亲身患重病,你的球队也发挥不佳的情况下,上帝依然在,为的是让你能够更亲近祂。”
于是,两人轮流读《约伯记》,探讨了很多问题,又细细考察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历经一连串难以想象的悲惨遭遇后,一个人是如何能依然对上帝持守信心。
这次见面使得两人觉得情投意合,三个月后,两人开始严肃讨论是否要进入婚姻的问题,一致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最好结果。
从相识到结婚的过程不到一年,回忆起来都是单纯美好,因此,两人都远远没想到,承诺婚礼上的那句“无论顺逆,无论祸福,坚贞不移,至死不渝”的誓言,要经历怎样类似《约伯记》那样惊心动魄的熬炼……
在严重车祸中幸存下来
12月24日,正值圣诞节前夕,这对蜜月不久的新婚夫妇决定开车去看望克瑞基特的父母。
长途跋涉,开至新墨西哥州边境线附近时,天色已晚,他们的车与两辆卡车严重追尾。吉姆侥幸活了下来,但左耳全部撕裂、鼻子被割断、脸被划破、两处肋骨开裂、手部骨折、脑震荡;而妻子克瑞基特更严重,她被倒挂在安全带上,流血不止,奄奄一息,几乎失去生命体征,颅脑遭受严重损伤。
克瑞基特被迅速送到当地医院抢救,但医生爱莫能助,只能联系直升飞机将她转至阿尔伯克基医院危重监护病房。
主治大夫急救后发现,克瑞基特已经气若游丝,她脑部浮肿,脑细胞严重缺乏供给;血压极低,导致大脑缺氧,引发机体损伤;两处致命伤会互相影响并恶性循环。医生对其生还基本不抱希望,并认为即使生还,她也会变成植物人。
吉姆痛不欲生,虽然自己身负重伤尚要做修复手术,但因担心妻子安危,不顾医护人员劝阻,连夜奔赴异地医院,希望能见妻子最后一面。所幸双方家人纷纷赶来,同心合意为克瑞基特的生还迫切祷告。
吉姆返回病房后,奇迹发生了——克瑞基特的脑压竟然稳步下降,而血压稳步上升,连医生都惊讶不已。
5天后,克瑞基特从危重监护病房转到康复病房,尽管此后她大部分时间仍处于昏迷状态。10天后,克瑞基特又被转到凤凰城的巴罗神经学研究所,吉姆开始陪伴妻子挑战漫长而艰巨的康复治疗过程。
此时的克瑞基特不再是昔日那个身手敏捷的专业体操运动员了,她像个婴儿一样,需要重新锻炼手眼协调能力、平衡能力、肌肉运动能力,还有洗澡穿衣、打扫房间、整理床铺等基本生活自理能力。
她眼神涣散,思维恍惚。语言能力也受重创,只能在长时间停顿后,吐出几个单音节或双音节的词语,要费极大力气才能拼出完整的句子。
失忆比死亡更难面对
研究所的医生怀疑克瑞基特失去了部分记忆。果然,当医生询问她往事时,她记得自己的父母、哥嫂、甚至昔日室友,却完全记不得自己恋爱过、结婚过,更声称自己根本不认识吉姆!
犹如晴天霹雳般,吉姆感受到五脏六腑被刺穿的痛苦。神经精神病学家最后告知吉姆,他的妻子在车祸中患上了逆行性遗忘症,即永久性的丧失了对某个时段的记忆。而这个时段偏偏指向了他们从相识到牵手这一年半的所有点点滴滴——与吉姆相遇、约会、订婚、结婚、度蜜月、出车祸……
吉姆顿时茫然无措,他试图建造未来,但建造未来的基石则是两人风风雨雨携手一起走过的过去,但突然间,过去不存在了,未来该怎么办?
祸不单行。在随后的康复治疗过程中,吉姆发现妻子不仅失忆,还失去了昔日的美好性情。由于控制个体情感与判断决策力的大脑额叶受损,克瑞基特变得饶舌、任性、狂躁、暴怒、情绪波动极大,与过去那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克瑞基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由于她完全不记得吉姆,当吉姆鼓励她加强康复训练力度时,她便怒目而视,出言不逊,并痛斥他。当吉姆对她再三表明,两人真的结过婚的事实时,她便摇头,沉默以对。
他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妻子永远认不出他了,也永远不再是车祸前的那个女子了。那一刻,他觉得失忆比死亡更难以面对。痛惜和悲哀之际,他知道生活不再是自己从前期待的那样,在巨大的苦难面前,人是何等渺小。
1994年2月,克瑞基特出院,但仍需要接受定期治疗,便住在医院附近的父母家。吉姆按医生建议,陪她观看婚礼录像,希望能勾起她的闪电式回忆,然而克瑞基特却漠然地说:“我认出了录像里的那个女孩——那个新娘,很像我。但我和她毫无关联,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什么感受。我看到你们俩在互相宣誓,但我就像看热闹一样……”
此后,共同购置的家具、合影的照片、定情的信件……所有与恋爱婚姻有关的物品都尝试过,但依然无法唤起她对两人共同生活的任何记忆。她毫无印象,也毫无兴趣。这种疗法以失败告终。尽管吉姆不断为妻子的记忆恢复迫切祷告,但这一次,上帝并未应允。
此时的克瑞基特对吉姆没有任何爱意,相反更多是怨意,医生曾警告过,她可能会变得非常任性。的确如此,当吉姆对她关心督促时,她会不屑一顾地说:“走开,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而当吉姆对她置之不理时,她又会强词夺理地说:“你不再爱我了,因为我残废了,你就不爱我了!”
克瑞基特的情绪变幻莫测,琢磨不定。吉姆不得不勉强忍耐。
我的焦点放在妻子而非上帝上面
重回职场的吉姆,继续在大学担任棒球主教练,教学的担子非常重,周末也经常要打比赛,周间还得飞往异地去看望陪伴妻子,加上自己后背的伤势仍在治疗中,他过着两地奔波、疲于奔命的生活。
雪上加霜的是,此刻,欠款代收公司也不断打来催缴电话,单是妻子的医疗费用就已经超出了20万美金,在此之上,吉姆的医疗费用、克瑞基特持续进行康复的费用等开支使债务越积越多。偏偏肇事的卡车司机没有购买任何保险,他们自己的保险公司并不愿配合。这意味着,他们不得不对簿公堂,维护合同上约定的权益,让保险公司承担相应责任,但这也意味着,还需要算上请律师的费用……
吉姆那段时间常常灰心,不禁叹息道:“在普通人的那个世界,起床、吃早点、工作、看电视、在饭店用餐、阅读报刊、料理庭院,以及其他按部就班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能做到的日常琐事,构成了他们的生活;而在我的这个世界,医生、医院、病号餐、治疗、与岳父母同住、处理堆积如山的法律文书、应付医药费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寸步不离地照顾妻子,构成了我的生活。至于我的工作、我的球队、我的朋友、我的婚姻,已经如梦一般遥不可及……”
所幸,举步维艰之际,双方父母、亲朋好友伸出援助之手,他们所在的社区居民主动发起捐款,连房东也让他们不必为房租着急,而理疗师则特意提醒他不要一个人撑着,要关注自己的灵性健康与情绪调整……
吉姆这才意识道:“对妻子的治疗而言,最有力的帮助者应该是上帝。我并不是没有祷告过,相反,我经常祷告。但我的焦点一直放在妻子身上,一直放在我对她的期待和对我俩未来的期待上,而不是放在上帝对我们俩的期待上面。我需要更深地信赖祂,因为唯有祂是那位全能者,我不是。因此,我向上帝承诺,我以后要常常记得信靠祂的奇妙大能。”
当他越是信靠上帝,他越是感到内心的平安,甚至当他想到最糟糕的结局——对他毫无感情的妻子有一天可能会选择离他而去,他也不再焦虑,虽然这么想时会很痛苦。
形同陌路的婚姻如何继续?
1994年4月,克瑞基特正式出院,在车祸发生近半年后,两人终于迎来艰辛的团聚。然而,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完全不知道如何以“夫妻”的角色相处。
吉姆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和一个有双重人格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一面她竭尽所能地想要弥合我们的婚姻生活,另一面是她的千金大小姐脾气,说翻脸就翻脸,毫不在乎说出的话会不会伤害我。”而克瑞基特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严厉家长面前一无是处的小孩子”,充满挫败、内疚、迷惑,所以才屡屡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情绪。
最后,吉姆整夜失眠,被诊断患上创伤后压力失调症。医生开的镇定剂、止痛剂和安眠药,伴他度过一个接一个的长夜。
上司直言不讳地劝他去看心理医生,他不得不承认,“我想成为每一个仰赖我的人的靠山。但我却不想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其实分身乏术,最后两头都难以为继。我的球队需要一个能让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教练。我的妻子则需要一个能让她放心倚靠、全心陪伴的丈夫。更何况,还有越来越多的账单在等着我处理,简直要把我逼至死地。”
挣扎良久,吉姆最终选择放弃了热爱的教职,回家全心全意照顾妻子。但夫妻俩依然会时不时爆发争吵。
有人问吉姆是否考虑过离婚。一位社会工作者告诉他,已婚夫妇中一方若患有严重颅脑损伤,十有八九会导致离婚。甚至有人暗示他,如果离婚,他就不必再为克瑞基特高昂的医疗费用负责了,面对一大堆棘手问题,离婚反而是个解脱。缘分尽了,不如放手。
但吉姆只有一个回答:“不,绝对不可能。我不在乎克瑞基特是否还记得我,也不在乎是否需要倾家荡产来照顾她,更不在乎我们最终会在一起还是分手,唯一要紧的是,我不能撇下我最爱的女子,独自逍遥此生——我立下过誓约,要在她最艰难和最需要的时候保护她。”
虽然他无法让妻子重新爱上自己,但他还是决定,等到妻子能完全自己照顾自己之后,若她选择离去,独自生活,他也要好好祝福她。
但其实,克瑞斯特并未想过要离开吉姆,她只是同样处在无法重新爱上丈夫的迷惘挣扎之中。她忘记了丈夫,却没有忘记上帝。在面对完全陌生的丈夫时,尽管有种种无所适从和自身的情绪障碍症,她依然坚持向上帝祷告:“亲爱的主,我真的想和吉姆重新相伴,重新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我倚靠你,求你恢复我对他所有的爱意,谢谢你在车祸中存留我的生命,我祈求你使用我们来荣耀你,请坚固我们的婚姻,使它比从前还要坚不可摧。”
她一直试图爱上她完全忘记的丈夫
吉姆最终决定去看心理医生。医生邀请他们一同接受辅导。他发现吉姆和康复后的克瑞斯特在婚姻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两个人的关系是不对等的,不像丈夫和妻子的关系,更像“父亲和女儿、教练和球员”的关系。
咨询师帮吉姆看到,他的确很有责任感,很有牺牲精神,忠于在上帝面前的约定,但他一直试图控制妻子,期望她听他发号施令。他们之间缺乏健康婚姻中应有的施与受、爱与被爱的互动关系。麦克也帮克瑞基特看到,她没有必要因为失去了关于约会、恋爱、结婚的记忆而觉得内疚和痛苦,夫妻俩现在需要的不是唤起昔日记忆,而是重新创造记忆。
咨询师建议:“你们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克瑞基特和你没有任何可以共同分享的回忆,但分享回忆能够增强夫妻感情,减少生活摩擦,缓解对抗情绪,促进心理成长,好让你的婚姻幸福美满。她对你没有逐渐加深的感情过程,难怪她会茫然不知所措地想,我是怎么就一下子进入婚姻的呢?如果她心里能存着一些新的记忆,会使你们建立起新的情感纽带。我认为过去的克瑞基特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应该试着去了解一个全新的克瑞基特,她现在也应该去了解你。”
按照建议,两人每周开始像恋人般外出约会,学习倾听和尊重对方的心声,一起吃比萨、打保龄球、逛沃尔玛、讨论车祸后遗症……两人相处时能够心情更放松,更久地开怀大笑,更多地相拥而吻。情感关系从急剧下滑的低谷直线上升,并且渐入佳境。
“当我失忆后,我也丧失了对吉姆的记忆,我得重新认识吉姆,重新认识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孩。第一次的恋爱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我感觉这一次我的爱情已经变得大不一样了——不再是肤浅的浪漫的爱了。靠着上帝的恩典,我能够重新爱上他。”
直到那时,吉姆才意识到,他不是唯一执守誓约的一方。克瑞基特也一直在执守着她的誓约,尊重和扶持着这个她完全记不得的陌生丈夫。
谢谢你那么认真对待你的第一次誓约
1996年2月14日情人节,吉姆捧着一束玫瑰步入健身中心,在克瑞基特面前跪下,并将以前那枚婚戒从她指间轻轻脱下来,然后将3年前他说过的那句话重新说了一遍:“克瑞基特,你愿意做我一生的伴侣吗?”再一次,克瑞基特答应嫁给他。于是他将一枚新的婚戒戴到她指间。
1996年的5月25日,他们举行了第二次婚礼,很多来宾是那起车祸事件的见证者:医生、护士、援手相助的路人……吉姆一再提及:“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尤其又是一个教练,你会经常觉得,世界期待你成为威风凛凛、铁骨铮铮的硬汉,但若没有我的父母、兄弟、岳父岳母等亲人为我分忧解难,与我同甘共苦,我是没法做到临危不惧、临难不避的。如果让我一个人独自扛这些重担,我肯定会丢盔弃甲、不战而败的。”的确,周围有许多人在不同阶段帮助他们。这种温馨友爱的氛围又何尝不是上帝恩典的临在?
吉姆泪眼模糊地站在教堂前,第二次对他生命中最爱的女子说出誓约:“克瑞基特,我再次站在这里,重申我曾对你许下的婚约,我感谢上帝每日看顾存留我们的生命,并给了我们勇气和毅力去面对那些试炼和苦难。3年前我在上帝面前立下这份誓约,如今我带着更深的爱和期待,再次宣读这份誓约。
我承诺守护我们的爱情,尽力尽性地呵护它,我承诺宽恕、同情、忍耐。我承诺关心你的需要,全心全意敬慕和尊重你。最重要的是,我承诺无论我们会面临多大的患难,我永远不会放弃这份承诺。我会保护你,引导你,关心你,唯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感谢上帝的引导和信实,坚固我对你的爱。”
克瑞基特的誓约很短,但内容同样意味深长。“吉姆,我爱你,作为我的丈夫,我珍惜你,谢谢你那么认真地对待你的第一次誓约,我承诺永远陪伴你,鼓励你,在你需要的时候安慰你,我祈祷我能成为合上帝心意也合你心意的妻子。”
主角不是我和克瑞基特,而是上帝
他们的真实故事轰动了整个美国。各大报纸和电视媒体的采访潮水般涌来。吉姆说:“借助传媒商业运作的确能扩大影响力,但我们台上台下还是布衣本色,我们只是一对见证生命、委身彼此、持守承诺、敬畏上帝的普通夫妇而已。我们能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们自己有何德何能,而全然是上帝的恩典;若非藉着祂赐给我们的信心,我们很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2000年,他们把自己的见证以《盟约》为题出版。吉姆在书中自述:“我不是英雄,我和其他人一样,有过软弱、犯过错误。若不是因为上帝的保守,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这本书的主角不是我,也不是克瑞基特,而是上帝。这本书见证的是上帝如何带领我们夫妇共同度过漫漫黑夜,迎接生命的曙光。而这生命之光远超过我所求所想。”
此后,有无数陌生的读者打来电话,感谢他们患难与共的见证给自己带来的鼓励。吉姆说:“最初遭遇患难的头几年,生命中总是充满不安、恐惧、愤怒,而现在不同了,更多看到苦难是一种化装的祝福,上帝给了我们如此奇妙的机会,以自己的苦难去安慰别人的困难。”
2012年,好莱坞将他们的故事改编成电影《The Vow》,并于情人节当天在全美搬上荧幕,随即在43个国家公映。可惜的是,尽管由大牌明星出演,但剧情却被改编得面目全非。所幸,2013年,《盟约》一书中译本在中国出版。
如今,这对夫妻已经结婚20多年,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克瑞基特始终也没能想起有关他们第一次相遇、相爱、订婚、结婚的任何记忆。不过他们已经释然——“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我们的生活过得再好不过了。毕竟,我们已经胜过了那些试炼与患难,未来还会有许多变动是我们需要去面对的,但生老病死正是人生的写照。为着上帝赐予的一切,我们依然充满了喜悦之情、感恩之心,并且觉得福杯满溢。”
(本文参考了《盟约》吉姆·卡朋特,新世界出版社2013年出版, 译者: 喻书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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