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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从神学院毕业,在一所大教会里担任大专生部门的工作。那时候我认识了戴丝。她二十六岁,拥有教育学位,看来却像六十年代的嬉皮。她穿一条破旧的斜纹布裤子,不穿鞋子,随身带着一本用旧了的圣经。
戴丝是个游走各教会的人,此刻正参加本教会的妇女查经班。她曾为了个人的问题,多次向该班的负责人求助。后来那人发现,戴丝在过去五年曾三次为了偏执狂精神分裂的原因住院,便觉得无力帮助她。于是她问我是否愿意帮助戴丝。虽然在这方面,我没有受过正式的辅导训练,我却决定跟她谈谈。
当戴丝告诉我她的故事,已无法记得前几年的一些细节。我给她做一些简单的心理测验,她却不能应付。到了谈话时间将结束时,我仍想不出什么办法帮助她。我感到很挫折。
我说:「我想再跟你碰面,但在这段期间,我希望你顺从教会的权柄。」
当我说了这句话,戴丝立刻站起来走出去。「我得离开这地方。」她带着不屑的口吻说。
本能地,我在她后面说:「戴丝,耶稣是你的主吗?」
她在门前突然转过来,咬牙切齿地说:「你问耶稣谁是我的主。」随后立即走出门外。
我跟着她走到走廊,继续问耶稣是否是她的主。她的回答自始至终都一样,叫我自己去问耶稣。最后我赶上了她,再问她一次:「戴丝,耶稣是你的主吗?」
这次她看着我时,脸色已完全改变。「是的,」她叹息。
「我们回到办公室再谈好吗?」我问。其实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当然好,」她说。
我们回到办公室,我说:「戴丝,你知道你心里在争战吗?」她点点头。「从前没有人跟你谈过吗?」
「没有人跟我提起过。他们要不就是不明白我的内心,再不然就是不敢提起,」她坦承。
「我们得来谈谈这事,也要解决它,」我向她保证。「你愿意吗?」戴丝同意。
于是我们开始每周约谈。我猜她可能过去在男女行为方面出过问题,或曾参加邪教的活动。于是我问她在男女交往方面的事,却查不出有问题。我问她有没有参加过秘术一类的活动。她连一本这类的书都没有看过。我束手无策,也无从知道她那严重而明显的属灵冲突的原因。
有一天我们谈到她的家庭。她说到她的父亲,一位在地方上很有名望的小儿科医生,怎样抛弃家庭跟一位女护士出走。戴丝的母亲和家人皆公开表示他们的愤怒和挫折。但戴丝是家中唯一的基督徒,觉得自己应有好的见证。她决定扮演一位有爱心,和善的女儿。于是她保持缄默,内心却被撕裂成碎片。
「让我们来谈谈你的父亲,」我提议。
「我不谈父亲,」她高声说。「你要是再提起他,我便马上离开。」
「等一下,戴丝。在这里若不能谈你的父亲,还能在什么地方谈呢?你若不在这里处理那些情绪,还能在何处处理它们?」
我发现有两处经文,足以帮助戴丝面对那充满问题的人生。第一处是以弗所书四26.27「生气却不要犯罪。不可含怒到日落。也不可给魔鬼留地步。」戴丝从来不承认她对父亲的忿怒。她抑制情绪,却没有解决它。于是在自己的生命中给魔鬼留了地步。
第二段经文是彼得前书五7.8:「你们要将一切的忧虑卸给神,因为他顾念你们。务要谨守,儆醒。因为你们的仇敌魔鬼,如同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戴丝没有把她的忧虑卸给神,反而为了表现出属灵的样子,抑制了自己的情绪。
戴丝开始面对从未处理的情绪,饶恕她的父亲。他是她问题的征结所在。过了几个月,这位年青的女士,精神病医师放弃的病人,已有了明显的进步,也参与了本教会的儿童事工。
在更新心意的事情上,你的情绪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般而言,你的情绪反映出你的思想习惯。你的想法若不正确,你的内心若没有更新,你若没有好好面对神和他的话,你的情绪便要反映出来。你若不处理自己的情绪,便将成为撒但的一个火把。就像戴丝一样。
关于感受和情绪,最明显的圣经例子是在耶利米哀歌第三章。请注意耶利米在失望时所说的话。他对神有了错误的感受,以为是他带给他身体上的痛苦。「我是因耶和华忿怒的权,遭遇困苦的人。他引导我,使我行在黑暗中,不行在光明里。他真是终日再三反手攻击我。他使我的皮肉枯干。他折断我的骨头。他筑垒攻击我,用苦楚和艰难围困我。他使我住在幽暗之处,像死了许久的人一样。」(第1-6节)
请看他那被害和恐惧的感受:「他用篱笆围住我,使我不能出去。他使我的铜链沉重。我哀号求救,他使我的祷告,不得上达。他用凿过的石头,挡住我的道。他向我如熊埋伏,如狮子在隐密处。他使我转离正路,将我撕裂,使我凄凉。……我就说,我的力量衰败,我在耶和华那里,毫无指望。」(第7-11,18节)
你的指望若在乎神,而这些讲论神的话若都是事实,你可能也会绝望了。耶利米的问题在哪里?他对神的认知偏差了。他的问题不是神造成的。神没有使他走在黑暗中。神也不是趁机吞吃人的野兽。耶利米想错了,感受错了,对环境的解释也错了。所以他的感觉和反应都不对。
可是,让人希奇的是,耶利米的口吻忽然又改变:「耶和华啊,求你记念我如茵陈和苦胆的困苦窘迫。我心想念这些,就在里面忧闷。我想起这些事,心里就有指望。我们不至消灭,是出于耶和华诸般的慈爱,是因他的怜悯,不至断绝。每早晨这都是新的。你的诚实,极其广大。我心里说,耶和华是我的份。因此,我要仰望他。」(第19-24节)
何等大的转变!神改变了吗?耶利米的环境好转了吗?不。是他对神的认知改变了,所以他的情绪也受到影响。
其实影响你的,与其说是环境,不如说是你对环境的认知。人生的际遇不能决定你是谁,你的身份唯有神能决定。但你对人生际遇的解释,将影响你对压力的承受度。我们很容易会说:「他简直叫我发疯了!」或「在她出现以前,我从没有这样沮丧。」就如同说:「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意志。」事实上,我们很难控制情绪,但意念却是可以控制的。而意念则控制我们的感受和反应。所以你必须让神和他的话充满你的心。你需要以神的眼光看人生,并作出正确的回应。
你的信仰若不合乎真理,你的感觉也就不能反映事实。告诉别人不应有某种感觉,其实是巧妙的拒绝他。人们不易控制自己的感受。真正的问题是,他们对眼前的处境没有正确的看法,以致产生消极的感觉。
例如,你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但你的梦想被操纵在审核你的贷款申请的贷款公司手中。你的朋友都在为你的借款批准祷告。但当你某天晚上回家,却在电话留言中知道贷款没有通过。几秒钟内,你的感觉将如何?在谷底!
假如你正准备告诉你的配偶,却听见下一通电话告诉你前面说错了。你通过了!现在你的情绪如何?在高峰!你起先相信的不是真理,所以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试想那位知道你已被核准的经纪人,他若在你听见第二通电话前来到你家恭贺你。他满以为你会十分高兴,却发觉你非常失望。「你为何失望?你应该高兴才对。」但除非他先告诉你事实真相,这样的恭贺是没有意义的。
圣经中的次序是知道真理,相信它,照真理行事,让顺服的心引导你的情绪。这是神在创世记四5-7要告诉该隐的。你若相信自己感觉而不接受真理,你的行为将如同你的情绪一般,变化不定。但如果你相信真理,并且行在其中,你的感受将与事实一致。耶稣说:「你们既知道这些事,若是去行就有福了。」(约十三17)知识和行为应在前面。
然而,我们的情绪就像贷车后面的尾板。十分影响我们每天的生活。不要忽略情绪的警告讯号
我年轻时很喜欢运动,膝盖上的疤痕足以证明。当我的膝盖第一次动手术,手术的切口切断了一根神经。以致有好几个月,膝盖的那部份有完全没有感觉。有时候,当我坐下来看电视,顺便把热咖啡放在麻木的膝上。我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但过不久,我便嗅到了一种怪味:我的膝烧伤了!有一段时间,我的膝盖上常有一个褐色的圆圈。那是不能感觉的结果。
对你的灵魂来说,情绪就如同身体的感觉。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享受痛楚。但如果你对痛没有感觉,你就有严重受伤和感染而不自知的危险。你若不能感受到忿恕,悲哀,喜乐等情绪,你的魂一定出了问题。情绪是神给人的指标,让你知道里面如何。它们无所谓好与坏,也与道德无关,只是属于人性的一部份。正如你对身体的疼痛作出反应,你也必须学会如何回应情绪的指标。
有人把情绪比喻作仪表板。当红灯高起,就表示汽车的引擎出了毛病?你的反应可能有好几种。你可以用胶带把它遮起来,说:「现在我看不见红灯了,所以我也不必感到烦恼。你也可以用铁锤打坏灯号。「这是教训你不要在我眼前一闪一闪的!」或是你依照制造商的指示,掀开引擎盖去检查车子的内部,解决问题。
对于情绪,你也可以采取以上三种反应。你可遮掩它,忽视它,抑止它。那样做是「压抑」。你可以责怪别人,向对方发脾气,发泄在他身上。我称这种行为作「不分皂白」。或者你反省自己,看看出了什么毛病。那叫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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